到了醫院樓下,皮皮魯的情緒很低落,他扭頭問宋天寶:“寶哥,牛哥是誰捅的?”
宋天寶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皮皮魯又問:“會不會是金猴?”
宋天寶道:“不可能。”
“為什麼?”
“金猴就偷飯卡還行,捅人不行,他不具備那個能量,也不具備那個刀功。”
“刀功?”
“恩,我剛才認真看一下桌子上的那張ct照片和警察的記錄卡,發現牛哥肚子上的那兩刀,其實捅的很有技術含量。刀子進入小腹後的深度和位置,都完全避開了他的內臟,甚至連他腸子都沒有弄破。”
“臥槽,寶哥你別說了,我有點兒反胃。”
“反個屁味,這說明,對方根本就不想致牛哥於死地,他只是想警告一下牛哥而已。同時,這也說明對方是一個手段極其殘忍的傢伙,而且手感非常不錯。”
皮皮魯有些驚愕:“寶哥,我以為只有擼管才講究個手感呢,原來用刀捅人也要講究個手感?”
“那當然,對於一個有經驗的刀手而言,手感比什麼都重要。而且,這種手感是要經過長期實踐和摸索才能掌握的,有些殺手在訓練刀子之前,基本上都會用塑膠模特做實驗,刀子要進多深,應該進哪裡,都是有講究的。沒點兒解剖學的基礎,還真幹不了殺手這一行。而且我剛才還發現,刀子在進入牛哥的肚子後,對方還作了一個小小的變線和拐彎,所以刀尖總是能避開牛哥的關鍵部位。這種捅人的手感,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臥槽,寶哥,原來你對殺人也這麼在行啊?你以前,是不是也幹過啊?”
“以前在西北農村長大的時候,跟一個獸醫學過兩年煽羊。”
宋天寶說的那個“獸醫”,自然就是他爺爺。
在這個世上,若論刀功,應該沒人能超越爺爺宋九年。無論切菜還是煽羊,爺爺的刀功都是當地一流的。因為從小受到爺爺的薰陶和啟發,宋天寶的刀功也還不賴。有時候,他也能用菜刀切出頭髮絲一般粗細的紅蘿蔔絲來。
皮皮魯有些不可思議,接著問道:“寶哥,既然你說的那個兇手刀功這麼厲害,那他會不會是冷小峰呢?我聽人說,冷小峰的刀功就很不賴,不過他現在正在被拘留,也沒有作案的時間啊。”
宋天寶沒有說話,因為他並沒有接觸過冷小峰。
夜幕中,他眉頭緊鎖地看著遠方,腦海裡突然閃過剛才牛嫂口袋裡的那張藍色的支票。不知為何,他猛然心生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來,他擔心呂霞會不會也被捲入了“支票”一事件。跟皮皮魯分手之後,已經是夜裡兩點了,宋天寶不放心,還是決定給呂霞撥打了一個電話。
“嘟嘟嘟”響了十幾聲,還是沒人接聽。
再打過去的時候,呂霞已經關機了。
於是,宋天寶給呂霞發了一條簡訊:“保衛科的牛大鵬住院了,晚上被人捅了兩刀,這事兒你知道嗎?”
凌晨三點,呂霞終於回了他的簡訊,內容很簡潔,只有兩個字:“再見!”
果然是出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天寶就衝去了辦卡中心。
到了那一一看,呂霞已經不在了。取代她負責辦卡的,是一位退休後返聘的老太太。
宋天寶問:“奶奶,你知不知道,霞姐去哪兒了?”
老太太牙齒都快掉光了,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宋天寶聽了半天,才迷迷糊糊聽懂她在說什麼。原來,今天早上八點半,呂霞就已經和學校辦好了離校手續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