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正在埋頭玩“王者農藥”，並沒有發現身上釦子鬆掉了，直到宋天寶站在門口盯著她看了整整十秒鐘後，她才終於意識到有人進來了。
“喂，你是誰啊？你幹嘛的？站在門口，嚇死我了！”
“老師，我是來辦卡的。”
“辦卡？進來為什麼不敲門？”
“老師，我看你在玩遊戲，不忍心打擾你。”
說話間，宋天寶又偷瞄了一眼她胸前的雪白。
“喂，你眼睛往哪兒看呢？”
大姐姐趕緊收起了手機，然後又慌慌張張地將胸前那枚釦子扣好：“你怎麼到現在才來辦飯卡，早幹嘛去了啊？”
“老師，我是剛剛轉學來的，所以到現在才來辦卡。”
大姐姐瞟了他一眼：“新來的？哪個班的？班主任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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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四班的，我忘了班主任叫什麼名字了。”
“哦，你是老俞班上的？行，那你過來吧，先把名字籤一下。”說著，大姐姐從抽屜裡抽出一張新飯卡：“第一次，你就先衝兩百塊吧。”
宋天寶摸了摸口袋，然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十元：“老師，我沒有那麼多錢，可以先衝五十嘛？”
“五十？你開什麼玩笑？如果你是第一次，最少得給我衝一百。”
“老師，我是第一次。”
宋天寶剛說完“第一次”，大姐姐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因為大姐姐明顯能感覺得到他所說的“第一次”是有歧義的。
大姐姐皺著眉頭罵道：“臭小子，你可別跟我貧嘴啊，你要不想充飯卡的話，就趕緊給我出去。”
“老師，我真的沒有那麼多錢。”
宋天寶將兩個褲兜翻了個底朝天，就差把褲子拉鍊也拉開了。
這一次出門，爺爺為了讓他更好的“淬體”，一共就只給了他五十塊錢，而且還美其名曰為“節約光榮”。
宋天寶當然知道，爺爺說“節約光榮”只是個藉口而已，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家裡窮。爺爺年紀太大了，而且一輩子也就只會修個破爛腳踏車。最近這兩年，城裡投放了大量的共享單車，只要輕輕用手機掃一掃，誰都有車子騎，而且還有專門的修車團隊，所以爺爺的修車生意就更差了。
正是因為家裡很窮，宋天寶很早就學會了獨立。
從九歲開始，宋天寶所有的學雜費，都是靠他打工賺回來的。去年，爺爺莫名奇妙地患了一場大病，連著咳血了三個月，可是爺爺說什麼也不肯去大醫院接受治療。爺爺說，他的病是巫人的“劫”，世上沒有哪個醫生能夠治得好，只有吃他自己配置的中草藥才能痊癒。為了給爺爺買那些稀奇古怪的中草藥，家的積蓄幾乎全都花光了。
無奈之下，宋天寶只好偷偷地跑去外面賺錢。賣苦力，收廢品，推銷啤酒，送外賣，張貼牛皮蘚……除了挑大糞和做鴨子，宋天寶幾乎所有的髒活累活都幹過了。甚至有一次，他還瞞著爺爺，偷偷跑去一家地下賭場打黑拳。當爺爺知道他在外面打黑拳時，就堅決不肯再吃藥了。爺爺說，他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想看見宋天寶被人打死。
好在，咳血三個月後，爺爺竟奇蹟般地活了下來。
只是，宋天寶家的經濟狀況，卻每況愈下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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