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好香好甜。
淩緢愉悅的眯眼, 滿意的舔了舔唇角,嘗到蜜餞的味道。還嘗到了美人主動獻吻的滋味,太難得了, 能讓她回味許久。
秦珏歌羞惱的往後靠了靠, 與淩緢拉開距離。
絕美的臉上被紅潤覆蓋,像是天邊的一抹朝霞。
馬車行駛在熱鬧的集市上,忽然一陣喧鬧聲傳來,淩緢撩開車簾往外開, 有幾個街頭賣藝的, 賣力表演著。
忽然, 一個彪形大漢拿起罐子, 仰頭喝了一大口。
掏出一把火, 口噴火光,似要燒出一米遠。
眾人一陣鼓掌驚嘆。
火光如影,晃過馬眼, 馬受驚的揚起前蹄, 將車夫給撅到了地上。受驚的馬兒在熱鬧的集市中狂奔。
驚得路上的行人, 驚慌失措, 四處逃竄。
淩緢鑽出簾子, 扯住了馬車的韁繩,馬被狠狠拽住, 狂甩著腦袋,發瘋似的朝著人流最擁擠的街道處奔去。
淩緢見狀從馬車上躍起,跳到了馬背上。
馬不服有人坐在它的身上, 激烈的挺著背, 想把淩緢給甩下去,偏生淩緢腰背緊繃成一到弓, 雙腿發力,像是長在了馬背上,任這野馬怎麼甩,也無法將她甩掉。
這是匹日行千裡的好馬,可不該在京城裡受僱於車夫。在京城中行駛的馬匹多為溫良的馬匹,四肢不需要多健壯,只需要溫順,不易受到外界刺激便好。
可這匹馬顯然不是。
像是剛從馬場馴服下來的小野馬,四肢健壯,揚蹄奔騰,便能將人給踢翻在地。
小野馬難馴,可遇到對猛獸很有法子的淩緢,就得另說了。
淩緢雙腿緊固住馬匹的肚子,給出極強的壓迫力。
手中韁繩又用力往手腕上裹了兩圈,眼眸一沉,在小野馬就要沖破城門,撞入足有五米深的護城河內。
野馬發出哀鳴的嚎叫聲,腦袋被淩緢緊緊勒出,揚起,接著蹄子重重落下。
往下狠狠地砸了兩下,似在不爽被人給制住了。卻又毫無辦法。
城門口的侍衛看到失控的馬匹,早已準備好長矛,嚴守以待了。
午時的陽光,格外刺眼。
落在馴服野馬的淩緢身上,淩緢卷發隨風飄曳,一張明媚的面容肆意張揚,像是翺翔在草原上的鷹。腰間的荷包隨著她在馬匹上掂量著起伏,被淩緢緊緊捂著,生怕給撞掉了。
站在城樓上的人,注意力落在淩緢身上。
“郝校尉,這人怎麼這麼眼熟。”
“好像毅兒。”郝宏伯鷹隼般的眼眸沉了沉,嗓音滄桑的像是被風沙割過喉嚨。是毅兒嗎?那個他找尋了五年,未找到的毅兒。
沒見到毅兒的屍骨,他堅她還活著。
上個月,女帝把他召回京城,做個小小的校尉,他也沒有怨言,他滿心期盼著能與毅兒相認,讓淩茫沖泉下有知,感懷安慰。
淩緢安撫好馬匹,掀開門簾,去看秦珏歌的狀況。門簾掀開,馬車內的裝飾早已散了架,四周一片狼藉,她的新衣服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各處。
四散的褻衣還掛在秦珏歌的肩上,有一種淫靡混亂感。
秦珏歌手裡捧著的蜜餞罐子灑落了一地,馬車內滿是甜香的氣息。
還好,秦珏歌沒有什麼大礙,除了長發淩亂了些,臉色蒼白了一點。
她撞上秦珏歌那雙狐貍眸,裡面蓄滿了她看不懂的情緒,任誰受了這麼大驚嚇,都會驚慌失措。可秦珏歌只看著她發懵。
“沒事了。”淩緢上前,拍了拍她拽緊衣袖的手,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回過神的秦珏歌,緊緊抱住她,身體還在顫抖,狐貍眼裡沁滿了淚花。冰冰涼涼的,全糊到她的後脖頸上了。
好可憐的大小姐,剛回來,就被自家人暗算,險些跟著這失足的馬車墜入護城河裡。
大小姐又不會水,只怕會嗚呼哀哉。
還好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