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秦珏歌歸來的訊息,像是被封鎖了。溫府表面的寧靜下,暗藏洶湧。
兩人在池塘邊漫步,池塘裡的水褪去冰霜,有幾只紅色的鯉魚在水池裡撒歡似的轉悠著。
“表妹。”
一聲男聲響起。
一個瘦高斯文的男子,快步朝著兩人走來。男子與秦珏歌年紀相仿,眼含熱切,雙手展開著,寬大的袖子隨著他疾馳的動作,飛快的舞動著。
長袍也隨著他加大的步伐飄到身後,看上去挺激動。
淩緢觀察著此人的表情,他見到秦珏歌時,表露出的情緒發自真心,是除吟兒外,發自真心想見到秦珏歌之人。可得到這個結論的淩緢,卻並不開心。
心底隱隱升起一絲煩悶。
有一種沖動,想踢一下腳邊幹枯的樹幹,看看這人會不會因為只在意看秦珏歌,不曾留意腳下的樹枝,直接一腳踩空,落入池塘中。
初春的池水,溫度很低。
應該能讓這人凍得沒工夫來秦珏歌面前晃悠。
秦珏歌見著眼前陌生的男子,眼色沉沉,只細微輕點了下巴,算作是回應。
慶華年見狀卻異常激動,往日,她若喚秦珏歌表妹,對方定會言辭灼灼的與他劃清界限,告誡他,他是溫如元二房慶容花家的親戚,與她無半分關系。
往日他都會剋制住自己的內心,喚秦珏歌一聲秦大小姐。可今日,亦是思念情緒翻湧,他沒忍住內心悸動,將心裡話脫口而出。
卻沒曾想到秦珏歌沒有責怪他,反倒是與他打招呼。
會不會是這次失蹤後,發生了很多事,讓秦珏歌終於認清了內心,發現他才是那個值得她託付終身之人。
慶華年上前幾步,想離秦珏歌更近些。
可腳下被一根枯枝給拌了下,險些摔了個狗吃屎。
他狼狽的甩了甩袖子,撫了撫耳鬢的碎發,眼睛還是一刻不離的盯著秦珏歌。那眼神,讓淩緢沉了沉眉,只覺得對方是在用眼神冒犯秦珏歌。
淩緢身子自然的往秦珏歌面前擋了擋,錯開那人的視線。
在那人眼神對上自己時,淩緢刀眼眯了眯,不善的倪了他一眼,連帶著眼尾的刀疤下沉,視作警告。
“這,這位是?”慶華年留意到秦珏歌身邊的淩緢,好奇問。秦珏歌不愛與人親近,除了貼身丫鬟吟兒外,她身邊再無其他婢女了。
淩緢的五官張揚明豔,不似周朝人溫婉,打扮透著貴氣,不像是尋常人家。
“我和珏歌的關系,需要和你解釋嗎?”淩緢瞥了眼慶華年,冷聲道。如若她腰間有佩劍,此刻,她的利刃都要出鞘了。大家名門子女都是內斂含蓄,可偏生這人極富野心又不懂得收斂,覬覦秦珏歌的心思,就差刻在腦門上了。
想要攀附上溫府這棵大樹,飛上枝頭。
十足鳳凰男一個。
慶華年被淩緢嗆聲,臉色尷尬的一白。
“我是珏歌的表哥,你,你這人也太沒禮貌了吧。”
“呸呸呸。”
“什麼表哥。二房家的人又來這裡亂認什麼親戚來了。。”
“我們大小姐人好,不與你計較,你怎麼臉皮這般厚。”吟兒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沖著慶華年一頓數落,就差拿笤帚來攆人了。
慶華年被碰了一鼻子灰,尷尬的快要裂開了。偏生
“表哥,你怎麼跑到這兒了。”
“不是說好在涼亭一敘嗎?”說話的這人,正是昨日見過的,秦珏歌的三妹,溫嫻輕。與昨日對她們冷麵譏諷不同,溫嫻輕瞧見慶華年,眉眼帶著緋色,一副少女嬌羞的模樣。
慶華年臉上的尷尬之色更甚,看向秦珏歌時,企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