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兒放下羹湯,聽到秦珏歌的嚶嚀聲,護主心切,又往前走了兩步。
“大小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紅。”
“是不是犯了熱病?”
“要不要請個大夫給你瞧瞧。”
搖曳帷幔下,秦珏歌濃睫顫動,眉宇微蹙,清冷絕美的臉上,泛起熱燙的紅。
“許是舟車勞頓,疲乏了,那羹湯你撤下罷。”
“我要就寢了。”秦珏歌將錦被拽的更緊了些,青蔥白玉的指節因為用力,微微泛白。
“大小姐好好保重身體。”吟兒聽完,端著羹湯後撤。她細細回顧,覺得秦珏歌嗓音與往常有些不同。往日的聲音冷冽如山間冰泉,可,剛才的聲音,吟兒想著,臉不由的發紅。怎麼有點嬌嬌媚媚的。
像極了,春日趴在牆根,嗷嗷叫喚的貓兒。
吟兒用力甩甩腦袋,把自己這些腌臢的念想給甩在。
退出門時,她還好心的幫秦珏歌熄滅了燭火。
燭火燃滅。
秦珏歌掀開被子,倪見使壞的人雙手撐著她的膝蓋,抬眸,一雙黑曜石的眼眸,在黑夜中,閃著光。
她的薄唇水潤,沾染著晶瑩,舌尖不經意的舔了舔唇角,輕輕抿了抿,似回味的勾了勾唇。
十足的無賴。
分明燭火還未熄滅,她的情毒也還未起。
可這人,卻仗著有外人在,自己不好發作,壞事做盡。淩緢定是不悅自己把她藏起來了,所以報複她。可,現在溫府的局勢情況並不明朗,將兩人的關系暴露在人前,沒有好處。
秦珏歌這般想著,但眼神柔和幾分,想著哄一下生氣的小狗。
她勾著淩緢的下巴,指腹摩挲著她的唇角,幫她擦掉沾染的汁水。
狐貍眼沁滿了媚意,像是能放出絲線,扯著淩緢的魂,令她滿心滿眼只看得到自己。
情毒上頭,麻痺了她的四肢百骸,她像是落入池塘的魚兒,只想著與池水攪弄在一起,歡快自在。
如若此刻,吟兒推門而入,看到床榻上這幅場景,定會被嚇得當場厥過去。
......
次日,清晨,敲門聲傳來。
淩緢從被子裡冒出一個腦袋,被一隻纖白的手給重新摁進了被子裡。
鼻尖被一陣暖香填滿,她耳尖被輕輕擰了擰,整個人的魂也被提溜著飄了起來。像是躲入洞中的倉鼠,只在山峰間探出一雙黑亮的眼眸,至下而上,與秦珏歌對視。
“別動。”秦珏歌冷冽的聲音傳入淩緢耳廓,她只覺得耳朵麻麻癢癢的,用耳朵去蹭連綿的山峰,給自己撓撓癢。
蹭著蹭著,她覺得不止耳朵癢了,心口間更癢。
暖香撲鼻,淩緢只覺得血氣上湧。
“大小姐,溫水替你備好了。”門外傳來吟兒的聲音。
“放在門口便好。”秦珏歌淡聲道了句。
吟兒站在門外,身子一僵。大小姐回來後變化也太大了吧。晚上不喝羹湯了,早上也不用她服侍梳洗了。
聽到腳步聲漸遠。
秦珏歌的身心放鬆下來,可她感覺胸口處悶悶的,一陣酥麻感襲來,她仰頭哼了聲,被人給扯回到被子裡。
溫暖的氣息將她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