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鸞從地牢出來,長鞭帶起的鮮血將她的衣裳染上血跡,加上她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地被人扶著,路過正殿時,為了賞金來提供“線索”的百姓有人注意到鳳青鸞的慘狀,驚愕叫道:
“你們看那是鳳小姐嗎?她怎麼傷成這樣?”
他這一嗓子,把在場證人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紛紛回頭朝鳳青鸞望去。
看到她身上沾滿鮮血,觸目驚心,彷彿經歷過一場酷刑,短暫的震驚之後百姓們熱烈議道:
“怎麼回事?不是還沒查出真兇嗎?鳳小姐僅有作案嫌疑也會被用刑?”
“是啊,龍吾衛太亂來了,這到底是個什麼要人命的地方啊,對犯人隨意動刑,太嚇人了!”
鳳青鸞是要給他們支付十萬賞金的大金主,兇手沒抓到先受了刑,是打算嚴刑逼供嗎?
鳳青鸞的遭遇讓百姓們想入非非,有些人聯絡到鳳青鸞和鳳陽羽的關係,道:
“你們說是不是鳳都督對鳳小姐公報私仇?他不是之前鳳家二房的人嗎,鳳政一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先前的楚王側妃與鳳小姐之間寵妾滅妻的事在京城鬧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們之間的恩怨情仇比話本子還精彩。”
“很有可能,鳳小姐才被帶入大牢就傷成這樣,擺明了鳳都督是要趁鳳小姐在他手上的時候對她下手,莫不是想逼她承認殺害狄側妃的事情?這也太過分了!”
百姓們認為自己的猜測不出左右。
他們的議論飄進鳳青鸞耳中。
鳳青鸞虛弱的咳嗽了兩聲,謝宴關切道:
“怎麼樣?還能走嗎?”
鳳青鸞道:“嗯,幸好只捱了兩鞭,倘若你們晚來一步,不知道還要受多少刑罰,恐怕那時候就真的走不了了。”
她這話傳進百姓們耳中,猜測得到證實,鳳青鸞就是被用刑才傷成這樣的,百姓們義憤填膺,對鳳陽羽的聲討越發激烈。
認為他上任處理第一樁案子就公報私仇,擔心以後惹到他也將受到不公平的對待,人心惶惶。
鳳陽羽聽著他們的議論,朝幾名龍吾衛看了一眼。
四名龍吾衛走向議論的人,他們周身帶著攝人的氣勢,人們被嚇到,不敢再議論,心中對鳳陽羽的不滿卻是越發濃厚。
他們被龍吾衛盯著,轉過身不敢再看鳳青鸞等人。
唯有一人,目光多停留在了鳳陽羽身後的三名龍吾衛腳底,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鳳青鸞上了馬車,載著她快速往皇宮而去。
養心殿。
孟翰林守在夏明帝床邊,鳳青鸞進去後與他目光交換了下,孟翰林頷了頷首。
床上,夏明帝苦的呻|吟著。
他肚子裡似有一根鐵棍翻攪,痛得他大汗淋漓面如死灰。
看到鳳青鸞來了,又看到她身前的鮮血和傷口,皇后驚問:
“她怎麼傷成這樣?”
還有力氣給陛下診治嗎?
夏明帝也看到了鳳青鸞的傷,但他被難忍的腹痛折磨得生不如死,沒有理智去管其他,著急說道:
“鳳青鸞,你快過來給朕瞧瞧。”
鳳青鸞一步三顫走過去:
“是,陛下。”
她坐在龍床邊給夏明帝把脈,片刻後道:
“陛下,您這是中毒,需施針拔毒才可緩解腹中疼痛。”
夏明帝急道:“趕快!”
孟翰林貼心的將一包消了毒的銀針放到鳳青鸞面前。
鳳青鸞取出針給夏明帝拔毒:
“陛下,施針過程中可能會有些疼,是正常的,你忍耐一下。”
隨著銀針落下,夏明帝腹部挖心撓肺的劇痛一點一點鬆緩,痛到快要昏厥的意識也逐漸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