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鸞目光輕眯,在原主的記憶中,三年前她父親護國侯死時母親雲氏發瘋一般向來宣告此事的官員說這不可能,飛鷹號是雲家花重金打造的最好最堅固的戰船,不可能在無風無浪的河面上撞到礁石沉底。船上配備的舵手和繚手也全都是行首,他們身經百戰,就算船隻出現問題,船上還有備用船,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將護國侯保下。
但就是這樣一艘無堅不摧的戰船,在剿匪大獲全勝後載著船上的所有人全部沉河,雲氏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今日聽謝燼提起,鳳青鸞想起,雲氏曾懷疑過沉船不是意外,並且無比堅定的認為人為。
因為她似乎聽母親說過,護國侯去世前曾給她傳了一封書信。
那時原主年齡尚小,雲氏並沒有過多說。
護國侯遇險後,雲氏整日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後來她的精神趨於崩潰,身體承受不住,在心焦體累的半年後一病不起去世。
想到這件事,鳳青鸞的心裡湧上憋悶和難受:
“我母親是懷疑過父親的死是人為,殿下重提舊事,看樣子你是想以這件事來作為交易的籌碼,你是查到了害我父親的人,還是找到了什麼?”
房間裡安靜了一瞬,謝燼緩緩說道:
“鳳小姐猜得沒錯,本王找到了當年從飛鷹號上活下來的唯一倖存者。”
頓了一下,他才又道:“你母親也找到過他。”
鳳青鸞一震,“你說什麼?有幸存者,我母親也知道?”
她激動的站了起來:
“他是誰?他在哪兒?”
謝燼道:“我將他安置在京城外的一處山莊,他從飛鷹號墜河後撞到了頭,對船上發生的事不記得了,你母親試圖給他治療過失憶,效果甚微。
所以本王的交易是,你幫我解毒,我將人給你,至於你能不能讓他恢復記憶,得到線索查出你父親是否被人陷害,全靠你自己的醫術,如何,鳳小姐想合作嗎?”
合作嗎?
事關原主父親死亡的真相,鳳青鸞想知道。
因為父親去世,導致她母親傷心過度跟著離世,背後之人直接害得原主父母雙亡,如今出現了關鍵人物,她如何不去調查?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鳳青鸞說:
“容王殿下的毒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給我點時間研究一下,不過我先將醜話說在前頭,我不能保證研究之後也能解你的毒,你還願意將人交給我嗎?”
謝燼道:“可以,他是一個沒有記憶的人,放在我手上也毫無用處。護國侯為大夏立下汗馬功勞,保衛我國南境數十載,大夏能有此繁榮昌盛,他功不可沒,倘若能找出殺害他的兇手,也能祭慰他的在天之靈。”
“行,就這麼說定了,這個交易我做。”
謝燼道:“那人現在的名字叫葛明,住在京郊寧香村,你有時間了我讓金陵帶你去。”
鳳青鸞:“好,勞煩王爺伸出手來,我取你一管血。”
謝燼伸出左手,鳳青鸞袖中一翻,掌心出現採血管和採血針。
她撩起謝燼的衣袖,將針筒注射進他的靜脈血中抽取了一管鮮血,準備拿回去化驗。
她在做這些的時候,謝燼盯著那奇怪的管子在看:
“這是什麼?能抽取人的血液,本王從來沒有見過。”
“這是採血針,這個世界只有我有,王爺沒見過很正常。”
又拿出奇奇怪怪的東西,謝燼想起那日在山中他昏迷時,模糊間聽到鳳青鸞在說空間,醫療室,這個女人的行為和舉止,連著她拿出來的東西都很特別。
抽完血後,鳳青鸞將東西放進空間,準備告辭離開,卻聽謝燼幽幽說道:
“昨日本王讓江瞿送來的謝禮,鳳小姐看了有什麼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