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與鳳政一同出了楚王府。
自從昨天潘氏被關進地牢後,她就一直罵個不停。
抓人的時候容王在場,京兆府的人並沒有因為她是楚王庶側妃的母親特別優待,反而將她關進了地牢中最昏暗潮溼的牢房,時值冬春交替,夜裡寒涼,潘氏受不了罵了一晚上,直到困了才睡下,第二天早上天剛亮,她又開始對著獄卒繼續罵:
“你們這些個賤奴才!我是楚王最愛|女|人的老子娘,你們竟敢拿些餿食來讓我吃,讓楚王知道了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快給我重新拿早飯來,再給我準備炭火棉被,這裡冷死了,你們不好好照顧我,將我凍傷寒了,楚王要打死你們!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們兩個守門的,還不快照我的要求去辦?”
她指著通道的兩個獄卒囂張罵著,獄卒看她這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潑婦笑罵:
“還敢提楚王?你這個膽大包天的潑婦,楚王都躲在家裡不敢出來見人了,還指望他來牢房看你呢?你別再廢話了,老老實實給待著,再不消停,小心我拿鞭子抽你!”
潘氏壓根不相信獄卒的話,臉貼在牢房門上兇狠的指著獄卒:
“你放屁!我女兒救過楚王的命,沒有我女兒早就沒有楚王了,有這份恩情在,楚王絕對不會不管我,你們最好為罵我的話跪下來道歉,否則等楚王來了,我才要讓他拿鞭子抽死你們!”
謝宴走進牢房時,正好聽到潘玉蓮和獄卒的對話。
潘氏那句“沒有我女兒就沒有他楚王”的話完全精準踩在了謝宴的雷點上,他臉色黑沉得如同天塌下來了,渾身散發著控制不住的暴怒站在原地。
鳳政察覺出他在生氣,以為他是為獄卒對潘玉蓮的無禮而惱怒,責罵獄卒道:
“這些獄卒太放肆了!他們難道不知道玉蓮是舒瑤的母親,殿下的岳母嗎?對她這般不敬,簡直沒把楚王殿下放在眼裡!
殿下,你過去了一定要給他們好好教訓!我聽聲音轉過去就到關押玉蓮的牢房了,這牢房太髒了,都要無從下腳了,真是太放肆了,這些人將玉蓮關押在這種地方……”
鳳政喋喋不休的說著,殊不知身旁的男人頭頂快要噴火,謝宴震怒的一抬手,衣袖帶起的勁風掃到鳳政臉上,鳳政立時住了嘴驚愕看他。
謝宴聲音冰寒,如同那臘月的冰窟:
“鳳二老爺,本王想起有急事處理,不去看潘夫人了,柳齊,你帶他去。”說完大步離開了牢房。
看他態度忽然轉變,鳳政愣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好歹派了個人給他,跟著柳齊去見潘氏。
柳齊亮出楚王府的令牌,兩個獄卒不敢怠慢,領著人來到潘氏的牢房,開啟房門:“柳侍衛,你們有一刻鐘的時間。”
看到柳齊,潘氏大喜過望,見獄卒一改剛才的囂張態度變得恭敬,又怒罵道:
“狗眼看人低的奴才,這下知道恭敬了,看清楚來人是誰了嗎?這是楚王殿下身邊的柳侍衛,殿下派他來看我,證明我在殿下眼中的地位,看你們還敢對我不敬!”
罵完她看向柳齊:“對了,柳侍衛,王爺怎麼沒來?”
說別人狗眼看人低,柳齊倒覺得眼前的潘氏狗仗人勢,拿著他家王爺的名頭囂張跋扈,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