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突然變得陰森森涼嗖嗖的。
張子薇嚇了一大跳,下意識朝樹底下張望。
看到母親的臉色,薄悠然咬牙道:“媽,不搬房間也可以。你找個藉口,把樹砍了。”
至少不要再聞這些讓人頭痛的花香。
“不行!”
母親反應太大了,薄悠然奇怪又難以理解,“為什麼?”
張子薇解釋:“這棵樹當年是我為莊蘭種的。突然砍掉,會引起你爸爸的懷疑。”
“媽,當年你給莊蘭硬安上那麼可怕的罪名,都面不改色。怎麼到了我這裡,只是要求你砍棵樹,都這麼猶豫不決?”
薄悠然的話剛出口,立即被張子薇捂住嘴巴,順手把視窗關上。
“你瘋了,這種事也能大聲叫嚷?”
視窗一關上,就只能聽到薄悠然憤怒的哭聲,其餘的話再也聽不清楚。
薄顏渾身冰冷,手腳僵硬得不能動彈。
她死死攀附在樹身,指甲摳進樹幹,指甲斷裂了,浸出血來。
但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已經沒有了痛感。
司靳夜一個外人,聽到這種恐怖的秘密,都覺得異常驚駭。
薄顏做為受害者的女兒,只怕更加難以承受。
他低聲問:“顏顏,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薄顏機械地應:“嗯。”
司靳夜馬上說:“現在你聽我的話,先回到地面。這件事我們慢慢再商量,好不好?”
他聲音很輕,彷彿生怕嚇到她。
“好。”
薄顏乖順地點頭,慢慢從樹上下來了。
直到薄顏平安落地,司靳夜才輕輕撥出一口氣:“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回房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司靳夜見薄顏反應太過嚇人,很怕她受不住打擊,直接找張子薇對質。
沒有證據,薄家任何人都不會相信薄顏,而且還會打草驚草。
薄顏沒有反駁,真的乖乖回房,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她表現得很平靜很從容,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但司靳夜卻知道,小丫頭此時心裡肯定是驚濤駭浪,只是被死死壓抑,暫時還沒有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