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本來就一直關注著漪瀾殿,下人跑來回稟是那邊有動靜了的時候,皇后正在園子裡看丫頭們採摘花露,正無聊得要死,驟然聽了這個訊息,她心裡是又期待又害怕,期待的是蘇慕容的孩子終究是沒有了,可害怕的是皇上會不會追究到什麼,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得趕緊過去一趟,看看能不能趁亂將那枕頭拿走,再者自己在事發現場,不管情況多壞,至少自己能第一時間知道,到時候只要隨機應變,也不至於太過被動。想到這裡,皇后趕緊也帶了敏姑姑,往漪瀾殿去了。
皇上皇后幾乎前後腳到,他們到的時候太醫正在裡邊診治,皇后向敏姑姑使了個眼色,敏姑姑會意,正準備抬腳往裡間去,皇上忙道,“幹什麼。”
皇后忙上前去,“臣妾心裡擔心,所以想讓敏姑姑進去瞧瞧。”
皇上有幾分不耐煩,衝著敏姑姑招了招手,“回來回來,你進去瞎湊合什麼,太醫在裡邊,別添亂了。”
敏姑姑只得無可奈何地陪在皇后身邊,靜靜地等著。
隔了好一會兒,太后也來了,見皇上皇后都在,忙問,“裡邊什麼情況,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皇子接二連三的都出事。”
皇上忙上前安慰道,“母親別擔心,太醫正在裡邊呢,估計沒什麼大事兒。”
皇后見太后來了,也過來勸太后安心,幾人正著話,太醫就出來了,皇上忙問,“蓉嬪怎麼樣了?”
“回皇上,孩子沒有大礙,”太醫回道。
“你什麼,”皇后大驚,這樣都沒弄死這孩子,還真是命大,她瞪著太醫,“不是流產嗎,你看好了沒有,妄下斷語可是欺君啊,”因為聽太醫孩子沒事,皇后有幾分慌不擇言。
太后奇奇怪怪地看著皇后,“你的這是什麼話,孩子沒事你很失望嗎皇后,這可是皇上的孩子啊,也要叫你一聲母妃的啊!”
皇上也看著皇后,有幾分不滿,皇后忙訕笑著,“臣妾不是那個意思,臣妾是太醫要瞧仔細了,好好地為蓉嬪保胎,是嗎,太醫。”
太醫左右看了看,正了正衣襟,他話還沒完就被皇后打斷了,現在總算又回到了自己這裡,“孩子是沒事兒,可蓉嬪娘娘榻上的枕頭裡有麝香的味道,娘娘恐怕就是因為這麝香才引發的肚子疼。”
“你確定?”皇上大怒,忙進了裡間。
只見蘇慕容正軟趴趴的靠在軟枕上,一身素白的衣裳稱得人清清淡淡的,彷彿一陣風都能吹得走似得,一頭青絲鋪在榻上,稱得臉色更加蒼白,她見皇上進來了,軟軟地叫了聲,“皇上,” 她皺著眉,低著頭,顯出無限的委屈來。
皇上聽了這嬌軟無力的聲音,只覺得渾身骨頭都要酥了,又是心疼又是憤恨,“芳,你是怎麼伺候的,” 皇上大喊,“把你們主子現在枕著的枕頭拿來,當著太醫的面兒開啟。”
芳忙上前去,看了蘇慕容一眼,扶著她,重新拿了一個枕頭換上,將她靠著的枕頭換了下來,當著皇上皇后太后的面兒,拿了剪刀,將這枕頭絞了,露出裡面的東西來。那太醫忙上前來拿了些枕頭裡的東西放在鼻尖,仔細聞了聞,好一會兒才,“這的的確確是麝香,微臣絕不會看錯。”
蘇慕容瞥了皇后一眼,大驚失色地看著皇上,做出楚楚可憐的樣子,“這枕頭是皇后娘娘親自做了賜給臣妾的,當時是敏姑姑送過來的,臣妾見做工精巧,又是皇后娘娘親自做的,所以的都放在身邊用,太醫是不是看錯了,皇后怎麼可能害臣妾。”
那太醫見蓉嬪娘娘懷疑自己的醫術,此事又牽扯到皇后,可話已經出口,自己只得照實了,他忙跪下道,“微臣敢以性命擔保,這裡邊的確是麝香,娘娘不信,可以再傳別的太醫。”
原來那蘇慕容將那麝香讓芳收起來之後,見皇后知道自己在用,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才又將麝香換回了枕頭裡,自導自演了今這一幕,她冷冷地看了皇后一眼,“娘娘,臣妾自問一直敬重於你,也未曾做過什麼對不起皇后娘娘的事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害臣妾的孩兒,娘娘,都是為人父母的,你的心可真狠啊。”
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連帶著太后聽了也有幾分不忍來,“皇后啊,你這又是在做什麼,上次的事情你還沒鬧夠,又搞這麼多事兒,你是皇后啊,這麼家子氣怎麼做一國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