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是玩,可真玩到家裡去,那就不一樣了。
兩個男人都對這婚事不是十分的滿意,面子上卻下不來,也沒的可以反悔了。於是一個讓,一個請的,六王爺真的便隨蘇有明去前頭飲酒商議婚事了。
在場的人走的走,散的散,蘇慕容走在回去的路上,想到莫允灝臨走前還丟給自己一個眼神,是個萬分不捨的眼神。
蘇慕容琢磨了一會兒,猜想莫允灝大概是晚上要過來尋自己的意思,不禁有些好笑。現在被那群人鬧了一場,他當然是不方便再來尋自己了。
在場的人都已經走了,徒留下蘇慕惜和謝淑麗收拾殘局。謝淑麗等到沒什麼動靜了,才過來扶起蘇慕惜,兩人慢慢地往回走。
謝淑麗氣得心裡好像有把火在燒,一面走一面抱怨蘇慕惜,“你不是讓我過來抓六王爺和蘇慕容的奸,怎的會變成這樣?”
蘇慕惜聽謝淑麗話裡話外有些怪怨自己的自己,當即就惱了,整個人披頭散髮的,目光又十分委屈,“娘,您現在是在怪女兒麼?您以為女兒想這樣的麼?女兒原本是約了五王爺的,誰知道他竟然給女兒點了穴,把女兒丟在了那裡,恰巧六王爺來赴約,就輕薄於女兒。女兒口不能言,身上又分毫不能動彈,本就委屈死了,您還來怪女兒……女兒乾脆不活了算了……”
蘇慕惜訴苦起來,聲音裡帶了哭音,到要尋死,似乎有幾分出自真心。謝淑麗一聽就慌了,連忙又勸她,“你這是什麼話?當孃的還能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好麼?我這不是心疼你麼……行了行了,你也別哭哭啼啼的了,眼下還不算太糟,六王爺既然有心迎娶你過門,你就好好準備準備,日後討了他的歡心,前途也不會太差……”
蘇慕惜一想起六王爺那色中餓鬼的樣子,從心裡都快嘔上來了,真要嫁給那個浪蕩子?不,她才不要,她相中的是五王爺那樣出塵俊逸的人物,斷然不是六王爺這種油腔滑調的登徒子可以比的……蘇慕惜想著,不禁拉住謝淑麗的手臂,哀切地求道,“母親,女兒真的不想嫁給六王爺,聽他家裡妻妾成群,女兒只是個妾,拿什麼和其他女人爭?縱然是嫁過去了,女兒恐怕也沒什麼好日子過。何況六王爺看起來對女兒也毫無憐惜之意,女兒不願嫁他……娘,女兒求您了,您好好勸勸爹,取消了這門婚事!”
“胡鬧!”謝淑麗一把甩開了蘇慕惜的手,呵斥道,“你當我很願意把你嫁給六王爺?他什麼名聲我能不知道?京城裡的王爺,就數他最沒出息了……可是又有什麼法子呢,今日你爹當著你們那麼多人訂了這門親,再想反悔可就難了。何況就算取消了親事,今日的事情傳出去,你以為還會有更好的人家在等你麼?六王爺再怎麼樣不堪,他也是個正經的王爺,娘勸你,收收心思,想想怎麼籠絡他好了。”
見蘇慕惜還不甘不願地,謝淑麗不禁把話放得更加的銳利了,“你以為你自己落到這個地步要怪誰?還不是你自己辦事不力,才抓了把柄在人家手裡,娘倒是想幫你一把,可是你讓娘怎麼幫?去求你爹爹麼,你以為他做出了這個決定還會收回麼?你爹是個什麼脾性,何用我來囉嗦!”
“難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麼……”蘇慕惜捂住臉,似哭非哭地,半晌才露出個恨恨的表情,道,“都是蘇慕容那個賤人害的,若不是她我怎麼會落到這個境地。憑什麼她能嫁入皇家,享受陛下的聖寵,我就要嫁給一個浪蕩王爺,還是個妾!日後我還如何在她面前抬頭!”
謝淑麗本來也把蘇慕容恨到了骨子裡去,今日去事若不是她一意孤行叫來了蘇有明,哪至於鬧到這個地步。見蘇慕惜是真的痛苦不堪的樣子,自己也著實過意不去,哪個女兒不疼娘,看到蘇慕惜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她真恨不得把蘇慕容生吞活剝了。
兩個人正在這裡咒罵著蘇慕容以洩私憤,突然遠遠地跑來了一個丫鬟,一面喘著粗氣給母女倆請安,一面斷斷續續地道,“夫人,姐,可,可讓奴婢追上了……奴婢有要事要回稟。”
蘇慕惜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貼身丫鬟慧,登時就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視,“你這個蹄子是躲哪裡浪去了,我今日被晾在日頭下那麼久你都不會尋開來看看?我打死你這個不守本分的東西!”
蘇慕惜一面著一面上來要打慧,慧躲閃得十分費力,不禁大聲討饒道,“姐,姐,奴婢被五王爺的侍衛打昏了,現在才醒,並不是奴婢不恪盡職守。奴婢沒有顧到姐,自知罪該萬死,不敢分辨。只是方才奴婢發現了蓉嬪娘娘一個大的秘密,姐你若是要打,也等聽完奴婢的話再打也不遲啊……”
謝淑麗原本對蘇慕惜非常縱容,她們打罵丫鬟本來就是尋常的事,當下見蘇慕惜怒在心頭,藉著慧出出氣也無可厚非,只要不打死了就沒事,也就懶得去管。這會兒突然聽慧窺破了蘇慕容一個大的秘密,整個人就站不住了,立刻阻攔了蘇慕惜的暴行沉著臉問那丫鬟,“你有什麼要緊事要便快點,得好了饒過你這一遭,如果讓我知道你只是拿些有的沒的來糊弄也,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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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慕惜這時也罷了手,她對蘇慕容恨到了骨子裡,自然是連她的一點風吹草動也不肯放過的了。
那丫鬟見蘇慕惜罷了手,連忙跪下去道,“夫人聖明,奴婢不敢有所欺瞞,方才奴婢醒過來就看到蓉嬪娘娘和五王爺在一起悄悄話,有些避著旁人的樣子。奴婢心知這件事恐怕不,不敢隱瞞,立刻就來報給夫人和姐知道了。”
那丫鬟其實撒了個不大不的謊,她醒得早,見到蘇慕容和莫允灝在一起那會兒,是在蘇慕惜偷情事發之前。只是當時她沒趕上救她家姐,怕事後被她怪罪,這才著急忙慌地過來告蘇慕容的狀,好轉移蘇慕惜的注意力,也當做是戴罪立功了。
果然,蘇慕惜一聽到莫允灝的名頭,立刻心裡一個咯噔,把這丫鬟半道上丟下她的事給忘了。 啊看向了謝淑麗,囁嚅著雙唇,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五王爺不會那般對我的……”
謝淑麗可沒蘇慕惜那些零碎的少女心思,殘忍地一言警醒了她,“有什麼不可能?你莫要在做那痴心妄想的美夢了,今日這事恐怕跟你那五王爺跟蘇慕容都脫不了干係,你方才沒瞧見麼?他們可是一起來的。”
蘇慕惜搖搖欲墜般地後退兩步,想要再反駁兩句什麼,卻覺得謝淑麗的話當真是無法反駁的。當下她甚至怨謝淑麗把話得太直白了,讓她一點幻想的餘地都沒有了。她的五王爺,她心心念唸的如意郎君,竟然跟蘇慕容有一腿!難怪五王爺對自己都不拿正眼相看,憑什麼?憑什麼所有人都要圍著她蘇慕容轉?她蘇慕容不過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下等貨色,憑什麼就跟之驕女似的搶了她所有的風頭?她比蘇慕容差在了哪裡?
蘇慕惜越想越不忿,轉向謝淑麗咬牙切齒地道,“娘,他們害我這麼慘,我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娘,你一定要,一定要……”
謝淑麗看蘇慕惜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不禁十分心疼,這女兒一向是她的掌上明珠,今日卻受了這麼大一通委屈,這一切都是蘇慕容那個賤人從中作梗,她不能白白地放過了蘇慕容那個賤人。
當下謝淑麗拉住了蘇慕惜的手,親切地安撫她,聲音陰冷地道,“慕惜,你放心,娘一定會給你討回這個公道的。”
既然蘇慕容和那個五王爺有姦情,他們恐怕正是情到濃時,藉著出宮的機會蜜裡調油來了,難怪蘇慕容這次來主持及笄禮答應得那麼爽快,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五王爺呢。這對姦夫,恐怕今晚也免不得要偷偷私會……謝淑麗回了上房,立刻叫慧喚了貼身的嬤嬤來,寒聲吩咐道,“馮嬤嬤,今日的事你都聽了?三姐今日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是一定要給她報仇的。你是我出嫁時候帶過來的,我最信得過你。你去,給我今晚給我安排幾個信得過的人,今晚去蘇慕容屋子外守著,務必給我揪出她和五王爺偷情的證據!”
“是,夫人您放心,嬤嬤我自把三姐當什麼一樣地疼著,她受委屈,就是老奴受委屈,蓉嬪娘娘欺負三姐,就是和老奴過不去!老奴一定不辱使命,夫人您就瞧好。”
當下那馮嬤嬤風風火火地就去了,慧因為今失了職,正拼命地想要將功補過,也自告奮勇地跟著那嬤嬤去捉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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