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笙皺了皺眉,把她買的幾瓶酒精全部拿過來,倒進臉盆裡,把毛巾浸透。
額頭,臉頰,脖子,胸口,腋窩,腿部,手心,腳心……
但凡是人體發熱高的地方,重笙就用酒精給她一寸寸的仔細擦拭。
一遍又一遍,一直沒有停。
他的眼神裡除了擔心之外,還時而覆上另一層緊繃又危險的眸色。
不管怎麼說,現在重笙也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
不為所動,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眼前床上的人,極具誘惑力。
但重笙近乎強到變態的極致自控力,讓他生生壓制下了心中的狂躁邪惡。
期間,裴幼祈有迷迷糊糊甦醒的跡象,重笙就用一隻手輕輕撫住她的眼睛。
另一隻手,仍不停迴圈的用酒精擦拭她的身體。
酒精吸熱揮發,不用藥物,用的是最原始的物理降溫方法。
夜幕初垂,華燈初上……
傍晚,六點多的時候,裴幼祈的體溫終於是緩緩降下去。
溫溫涼涼,重笙摸過她的手,大概知道她正常狀態下的體溫是怎樣。
高燒應該是退了。
至少,裴幼祈沒有再痛苦皺眉的樣子。
重笙兩隻胳膊痠痛,同時兩個肩膀頭也因裴幼祈的抓傷,而隱隱發痛。
滴滴——
黑色手機震動,是席森明的來電。
重笙摸了摸裴幼祈的額頭,給她蓋上了一層薄毯,起身去露天陽臺接電話。
“笙爺,晚上八點在港城飯店跟喬老約的飯局,你沒忘吧。”
“嗯。”
頓了頓,席森明又開口,“所以,笙爺問清楚了是怎麼個情況?”
打上午重笙看完論壇帖子離開實驗室後,席森明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他人現在哪兒!
重笙掃了一眼港城的夜色霓虹,“問什麼?”
“裴幼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