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krysta兩個眼睛都猛的一亮。“這裡是熱風……為什麼啊?”
“因為整個學校的所有樓房,從教室到宿舍,從禮堂到辦公區,暖氣都實在是太旺了,基本上每天早上片場的人起來以後都要先喝水,不然嘴唇就會乾裂。所以,一般像今天這樣有些風的時候我們就把所有的門都開啟,這樣就能在學校裡面的開闊區形成一個獨立的熱島……”
“還真是……長見識了。”西卡也試探性的拿掉了手套。“這裡竟然沒有用空調……還真是少見。”
“裝什麼呀?”金鐘銘失笑道。“你剛出道的時候不也是在這種沒有空調只有集暖的待機室裡待著的嗎?這才幾年啊,成了大前輩就忘了這種熱浪了?”
“說的也是。”西卡難得沒頂嘴。“辛苦了。”
就這樣,五人並排坐在花壇的水泥臺子上又隨意的說了幾句閒話,而金鐘銘也終於像模像樣的問到了來意:
“說吧,二毛講講李秀滿的口信是什麼玩意。而至於你們三個……我就當你們是來探班的好了。”
“我本來就是過來探班的。”西卡的回答簡明扼要。“不過允兒之前說了好多遍是來道歉的……”
允兒也有些尷尬的點了下頭。
“一個個說……”金鐘銘擺了下手,示意krysta先開口。“李秀滿讓你傳什麼話?這麼神神秘秘的?”
“不是很神秘的事情。”krysta搖搖頭。“李秀滿老師後天晚上要在青瓦臺接受總統的授勳……他似乎是怕你不願意過去,就讓我過來一趟,說是能表達他的誠意。”
“可以!”金鐘銘很隨意的點了點頭。“之前倒也罷了,現在劇組都要放年假了,我……後天晚上努力趕過去就是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花了多少錢才買到這個勳章的,我怎麼記得他下半年買這玩意的時候只是讓文化部來授勳……”
“該我了。”聽到對方語氣開始變得散漫起來,允兒也察覺到了對方的那種不以為意,於是趁這個機會開口了。“那天沒有理解清楚oppa你的意思……還爆了粗口,確實很抱歉。”
“行吧。”金鐘銘歪著腦袋打量了一下允兒,然後坐起身隨手拽住了搖著尾巴想要走掉的貝克。“感謝我們的水晶小公主過來送信,也感謝我們的小籠包小姐和冰公主小姐過來探班,同時,我也願意接受林允兒小姐為自己爆粗口而進行的道歉……行了吧?”
“其實……也行了。”西卡有些悻悻的答道。“本來以為你在這裡會過得很苦……誰成想精神狀態竟然不錯。”
“那就好。”金鐘銘沒有理會西卡的廢話,而是話鋒一轉,開始直接攆人了。“不過你們也看到了,這裡剛剛放了年假,大家都是要走的,只有十來個保安公司的人會在過年期間留在這裡做看守工作。而且……馬上車隊就要回首爾,你們要是完事了的話那也趕緊回去吧,跟著一起也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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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西卡隨意的應了一口。
krysta也無所謂的點了下頭。
不過,初瓏在稍微點了下頭以後,本來關注角度就更專一點的她突然反應了過來:“oppa這意思……怎麼感覺是說你並不準備跟我們一起走?”
西卡等人聞言也探尋式的扭頭看向了金鐘銘。
“沒錯。”從krysta懷裡搶過貝克狗頭的金鐘銘立即換了一副無奈的口吻。“其實電影在光州拍攝的很艱難,遇到了很多麻煩事情……尤其是政治上的壓力,所以我要在過年的時候四處打點一下,然後才能回去。當然了,要是忙不完的話也有可能跟之前說的一樣,過年都不回去。”
“又是政治嗎?”允兒的語調有些低沉,甚至接近於喃喃自語的地步。
“有什麼不理解的地方嗎?”金鐘銘輕輕的瞥了對方一眼。
“沒什麼。”允兒有些壓抑的答道。“只是之前李秀滿老師找我談話跟我解釋這部電影的時候,感覺心思上受到了一點衝擊,本來就有找你問問的意思,現在又聽到水晶說到老師被總統授勳的事情,衝擊感就更強了。”
“什麼衝擊?具體說來聽聽。”金鐘銘有些不以為意的往後靠在了初瓏的後背上,然後還伸出一隻腳壓住了無辜的貝克,因為體型漸大的緣故這些天貝克已經逐漸恢復了他的前輩們當墊腳板的這個功能。
“其實也沒什麼。”允兒低頭解釋道。“只是之前一直覺得自己奮鬥了這麼長時間已經算是個人物了,但是這件事情還是讓我感覺頭頂上有一層看不見的薄膜遮蓋著……政治這個詞語的高度我是不是一輩子都接觸不到?而且我是不是應該一輩子都不應該去碰他。”
金鐘銘嘴角稍微彎出了一個弧度,但並未開口。
“然後就是oppa你和李秀滿老師了,可能是我這些年躥的也比較快的緣故,其實我一度覺得我和你們這樣的娛樂圈大人物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差距,最起碼差距並沒有大到質變的地步。可這一次……”
“你想多了。”金鐘銘突然面色如常的開口了。“這個問題上,允兒你走進了一個死衚衕。”
允兒自然而然的看向了金鐘銘,似乎是等待著對方的回答。實際上,她的這次‘道歉’本身就是存著這種目的,長久以來,從小到大,對方始終扮演著那個願意一次次過來給自己做心理輔導的哥哥式的人物。
這一次,當然也應該不會例外。不然,以她的縝密程度,肯定不會當著雖然稱得上熟人但其實卻相交不深的初瓏的面談論這個話題的。
“所謂的政治沒你想的那麼複雜。”金鐘銘整個下午都在展示一種刻意的不以為意的形象,但是這一次他是發自內心的不以為意。“什麼是政治?立場問題而已;什麼叫政治鬥爭?黨同伐異而已。這種東西並不是什麼高大上的玩意,小學裡競選一個班長;網路聊天室裡搶一個許可權位置;未出道組合裡爭一個門面;公司裡兩個部門經理搶點經費;然後再到行業代表被推舉這去競選一個市議員……這些事情,本質是其實都是一回事,人多東西少,只要有人為了利益分配而選擇用某種方式參與競爭,那就都叫政治鬥爭。甚至再極端一點,人從出生以後要是有姐妹兄弟的話,那搶一個奶嘴也是政治鬥爭,甭管你是揮拳揍的你妹妹不敢動,還是故意在媽媽面前哭出聲,這些和今天的總統大選有什麼區別?”
允兒有些恍惚,很顯然金鐘銘的話給她帶來了極大的衝擊感。而西卡和krysta的眼神則有些飄忽,估計是揮拳揍妹妹這個說法和故意在媽媽面前哭出聲這種事情讓她們倆有些心虛。至於初瓏,金鐘銘背對著她,自然看不到什麼表情,不過考慮到對方並未停止幫自己整理漸漸變乾的頭髮,她應該對這個不關注。
“當然了。”金鐘銘侃侃而談,一副談性甚佳的樣子。“這是把政治往小了說的。這玩意其實同樣可以往大了說,那句名言怎麼說來著……‘戰爭是政治的延續’,什麼意思?很簡單,這就是說戰爭其實就是對人類而言最大規模也是最極端的黨同伐異表現形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