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些裝置不是一定要買、要建的,但專家們當時科研上頭了,覺得這些裝置有用就發了報告過來一定要建……”
邵浩然苦笑了一聲,“他們說我應該知道裝置的重要性,我拗不過他們就批了,結果建成了之後才發現並沒有太大作用,這是我的失職。”
景宣聞言也覺得為難,老同學是有好處的,團結一致,不會擔心對方突然變卦了或是怎樣。
老同學也同樣難以管理,因為太熟悉了,被管理者對管理者沒有太多的服從之心,導致公司內部反而效率不行。
這種事也就出現在華景能源了,其他分公司都沒有,還是人員來源太過單一的問題。
“還是要辛苦你把臉冷一冷,絕對不能讓他們寒心,覺得我們苛刻。哎,大家都知道公司是我在掌控著的,因此沒有太大壓力,造成了這些浪費,我也有責任的。”
邵浩然搖頭,“是我總是磨不開面子。”
這個面子也不是誰都有的,主要還是那幾位元老級的專家。
景宣在原地沉思了片刻,想到了一個方法,“因為人員太單一了且沒有什麼競爭力,所以才導致了這個氛圍,不如把分為兩個研究團隊,資金總是有限的,競爭帶來效率。”
景宣踱了幾步,凝眉思索,“這樣還不行,他們太熟了,需要一些注入新的東西才能真正刺激到。我在國有一位好友也是學新能源的,我把他請過來加入到一個團隊之中,不,讓他作為兩個團隊的績效評價經理。
我再把華景董事調一個過來,輔助你工作,你就不用如此為難了。”
這便很合適了。
晚間,邵浩然在辦公室裡久坐不語。
秘書給他叫了一杯咖啡提神。
“邵總,您是遇到了什麼難題嗎?”
邵浩然點了點頭後又搖頭,“本來是有難題的,景總已經給了指示,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他復又嘆氣。
秘書不理解了,“景總既然給了可以解決問題的指示,您怎麼還嘆氣。”
“小李,你原先也在華景總部工作了好幾年,對景總有什麼感覺?”
“景總是個很厲害的人啊。”
李秘書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是很厲害,才來這兒三天,就發現了好幾處建設不當的設施,她臉上還帶著笑,我卻感覺比被打了耳光還要難受,我好像太無能了,把華景能源管得一點也不好。”
邵浩然喝了一大口冰咖啡,苦澀的味道蔓延到了整個口腔,苦得他眼角的魚尾紋愈發明顯。
李秘書跟他工作很多年了,替他憤憤不平,“邵總也是沒辦法,那幾位都是公司的元老,最早的一批人了。在華景總部的時候連房總都怎麼搭理,只對景總和吳總還有些敬重。
景總先前一直在幕後,董事會都不怎麼參加,吳總對能源部又不夠重視,您能把公司管理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是啊,他原先也這樣想,可總覺得對不起景宣的信任。
“算了,不想這麼多了,還是要等著景總調一位董事過來協助我吧。這麼多年來,何止是這幾位專家太依賴景宣的支援,我也同樣如此。”
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要不然他這位景總老同學的牌面估計就沒有什麼作用了。
景宣並不是個公私不分的人,邵浩然很清楚。
第二天上午,景宣要回去了,邵浩然把她送到了飛機場。
“沒有這麼嚴重,別這般消極。”景宣笑著寬慰邵浩然,便登機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