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淵有未競的,充滿兇險的事業,所以任何不可控因素都會盡快有掌握之法。
而現在,眼前的少女便是那個不可控因素。
師攸寧不知短短的一頓午飯,已經教耶律淵想了這許多事。
兩個人用了午飯,又在院子裡走走停停的消了消食,便該到午睡的時候了。
午睡是師攸寧的習慣。
但是,如果能劃拉上耶律淵一起,那也挺好。
不出意外,耶律淵果然拒絕了。
他沒有午睡的習慣,若是案牘疲累,多半會活動筋骨或翻翻雜書。
師攸寧點頭表示理解,小小的打了個哈欠,眼睛已經忍不住泛起了淚花。
她擺擺手:“公事總是辦不完的,王爺要注意身體。”
耶律淵原本還因著拒絕有些不自在,見她這般敷衍作態,心念一閃,轉身也進了屋。
師攸寧遊魂似的在前面飄,並不知後面還有人。
春萍和夏草知道自家小姐的習慣,早鋪好了床。
見耶律淵跟著進來,兩人便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還不忘帶上門。
師攸寧脫了外裳,信手扔在枕邊,覺得衣裳蓬鬆佔地方,又推了推。
然後,指尖觸到了溫熱的面板。
她睜眼,眼睜睜看著耶律淵將自己的衣服拎著領子抖一抖,轉身掛在屏風上。
這人,放個衣服都優雅的不行。
所以,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王......三哥,你不是走了嗎?”師攸寧狐疑。
耶律淵默了默,脫去外裳站在床邊:“本王覺得王妃說的有理,是該注意休息。”
師攸寧往裡挪了挪給他騰地方,稍有些不自在。
雖然她和耶律淵已經同床共枕了好幾天,但除卻洞房那一晚紅燭燃了一夜,其他時候都黑燈瞎火的。
現在這天光大亮的,竟詭異的生出了幾分白日宣......那個......不正經氣氛。
師攸寧的糾結,耶律淵半點都沒有領會到。
他並不願意探究自己改了主意午睡的根本緣故,只平躺閉目,雙手放在腹部,是很標準的睡姿。
睡意是會傳染的。
師攸寧像耶律淵一樣睡的闆闆正正,沒一兒呼吸便平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