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琩心裡有鬼不免左顧右盼,最先發現了魏珏的出現。
師攸寧順著魏琩的目光看過去,大步往這頭走來的男人面色微冷眼眸漆黑,眉宇間因國事繁忙所致的幾絲疲倦倒更添魅力。
站在近處的魏琩人品暫不論,但單拎出來也算一青年俊彥,此刻卻完全被魏珏比成了佈景板。
魏琩有那麼好看?
注意到師攸寧在自己出現的時候目光還往魏琩身上落,魏珏十分不滿,走近了自然而然便站在了她的身邊。
他沒有理會魏琩的請安,先親暱又霸道的瞪視了身邊的少女一眼:“秋意漸近,又是湖邊,穿這麼少不冷麼?”
魏琩的一句:“見過皇兄”被忽視徹底,臉色僵了一瞬又轉為平淡。
被魏珏關注了衣著的師攸寧老實點頭:“是有些冷,下次不會了。”
雖然人魚體溫天生比人族低幾度,對寒冷的耐受程度也高很多,但魏皇陛下說什麼便是什麼,拆臺是萬萬不能拆臺的。
感受到師攸寧對自己的依戀親暱之意,魏珏心底的醋意消融了許多,逮著魏琩問了許多慈安宮的事。
魏琩最近注意力都脅迫師攸寧上,勉強答了幾句便眉心冒汗,忙以不打擾魏珏和師攸寧的理由告辭了。
“孤王竟不知,你什麼時候和安樂王這般熟悉了。”魏珏送師攸寧回宮,不動聲色的問。
“偶然碰見過一次,還算聊得來。”師攸寧含混道,被魏珏黑漆漆的眼看的心虛,她反問道:“難不成要要尋後宮的妃嬪賞花對詩?”
魏珏理虧,乾咳一聲道:“是孤王的錯,等忙過這陣子便好好陪你。”
師攸寧見慣了魏珏淵持嶽停的樣子,難得撿著他這窘迫瞬間,湊到跟前問:“錯哪裡了?”
魏珏牽她的手,捏了捏,瞥了一眼身後跟著的宮人,低聲道:“錯在遇到阿寧的時候太晚,白白耽誤了許多好時光。”
師攸寧被看的臉熱,轉過身不去瞧他。
總管太監極有眼色的領著一對宮人們慢悠著步子,漸漸的與前頭兩位主兒拉開距離。
回鍾粹宮的路上,魏珏與師攸寧平日所見一般無二,兩人還討論了一陣獸人族如今的情勢以及袁謹書最近可能的動向。
然而進了殿,魏珏便揮退伺候的宮人。
師攸寧一無所覺,她對袁謹書的張狂自傲印象深刻,不假思索的道:“袁謹書進階天境,比起老獸人族王不知好戰多少倍,也許......"
殿門被玄色繡金紋的衣袖揮上,魏珏介面道:“也許孤王該將你隨身攜帶,免得你看得見魏琩,想得起袁謹書,卻總不能多看一看眼前人。”
他嗓音低暗,一步步逼近。
魏珏生的高大又沒有一般帝王久居深宮的文弱,師攸寧後退兩步脊背貼在門板上,身量只勉強接近眼前人的肩膀處。
這樣壓迫性的相對,她心底有些慌,不假思索道:“袁謹書的事不是你先提的麼,說起來那時候你以為我活不了了,是不是都要哭出來了?”
魏珏拍拍她的腦袋:“這裡頭裝的都是什麼?以後不準提活不了之類的話,明白嗎?”
他眼眸低垂將困在身前少女的身影鎖在瞳孔之中。
以前怎麼樣難以界定,但如今再想起有些不可預測的可能,魏珏低頭吻上去,她是他的命,流淚算什麼,命都可以豁出去!
又兩日,在師攸寧表面鎮定但心急如焚的等待中,魏琩終於又來了鍾粹宮,並所帶師攸寧去太后宮中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