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攸寧前半夜睡飽了覺,如今即使聽了魏珏的話又老老規整的保持睡眠姿勢,但一雙晶亮的大眼半點睡意都不見。
魏珏原本是想將人哄睡了走的,可看這樣子,哪怕是天亮了都走不脫。
四目相對,
師攸寧意識到,這似乎還是她頭一次在如此靜謐又平穩的情景下與魏珏相處。
她發現魏珏的瞳仁極黑眸光深沉,內斂又沉靜,是那種極能安定人心的,山嶽般可靠的氣質。
然而可靠不等於容易接近。
在可靠之外,這人又另有一份矜傲尊貴難以侵犯的風姿。
魏珏任由師攸寧的目光從自己的面容上滑過,直到她手指按上他的鼻樑,又從鼻樑挪到眉骨的時候,他才將那隻作亂的手握在掌心之中。
不同於以往被冒犯般的不悅,他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她綿軟的手掌,把玩一般的看。
女子與男子不同,魏珏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他以往心思並未放在此間關係上,如今打量掌心裡軟綿綿的手,發現這手白嫩又嬌小,讓人不由生出幾分憐惜之意。
師攸寧腰背用力,將自己的腦袋挪到魏珏的腿上。
“還胡鬧?”魏珏薄唇微繃,但卻不是不悅的樣子。
情難自禁,她靠的太近了。
見他落在自己面容的上目光,師攸寧捂住自己還帶些的唇:“睡不著,這樣說話方便。”
魏珏黑沉沉的眸子暈出兩分笑意。
笑意遞到眼尾,他眼尾格外長一些的睫毛微顫,有一種難以描摹的既性·感又糅雜純真的。
這一抹純真是卸下心防的訊號。
師攸寧驀的想起以前聽過的一種說法,每一個男人的心底都有那麼一部分是男孩子樣。
她心底浮現出一個縮小版的白嫩嫩可愛無敵的魏珏影像,不免有些可樂。
魏珏眸光幽暗手臂用力,將人一氣兒抱在了自己腿上。
師攸寧猝不及防,竟還記得不能驚動外頭巡守的人,只壓抑的低呼一聲。
“想知道什麼?”魏珏護著她的腰免人掉下去,而後下頜在懷中人發頂輕輕蹭。
“什麼都能問?”師攸寧抬眼看他。
魏珏捕獲她目中流露的狡黠之意,頓了頓道:“什麼都能問,不過回不回答卻不一定。”
就知道是這樣!
師攸寧知道他抱自己抱的穩當,會不小心掉下去的事想都沒想過。
她兩隻手一左一右將魏珏的臉固定的只能與自己面對面,挺一挺腰以便兩人能更好的對視:“那先說說,什麼時候對我有不軌的念頭的?”
魏珏輕笑一聲,嗓音低低的,好聽的過分。
師攸寧目光落在他因笑意而微聳動的喉結上,覺得手指有點癢癢,然後便很順從自己心意的用指尖戳了戳那處。
魏珏這次沒有抓住她的手腕,只脊線不由自主的繃直,嗓音微啞:“每一次。”
什麼?
師攸寧起初有些不明白,後來便是不信,畢竟每一次裡也是包括第一次的吧。
那次她可險些被他壓成個人魚圈,哪裡有一絲一毫的留情。
戀人之間多的是心意相通之時,更何況魏珏這樣領悟力出眾的。
他不緊不慢的道:”是每一次,包括孤王沐浴後某人看呆了的那次。“
“那你還......"師攸寧唇角勾起的弧度壓都壓不住,但卻以瞪大的眼控訴他那時的粗暴。
畢竟都被打出原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