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玉佩中傳出的聲音,師攸寧嚇了一跳,險些沒把玉佩扔出去。
“魏珏,是你嗎?”她略帶試探的問,還頗有些尷尬。
那個魏珏混蛋什麼的話,現在還能收回來不能.....
透過玉佩看到人魚少女心虛的樣子,魏皇陛下心氣順暢了些,還知道害怕,倒也不是無可救藥。
師攸寧聽到玉佩之中又傳出魏珏的聲音,平靜的辨別不出喜怒:“滴血入玉佩,而後閉目凝神探入修行力。”
師攸寧手指在魚尾的鱗甲上輕輕一刮,將冒出血珠的手指按在漆黑如墨的玉佩上。
血珠沒入玉佩後消失不見,她依言閉目運起修行力,竟發現自己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一處熟悉的地方。
這不是自己第一次露出魚尾的地方麼,是魏珏的房間!
房間依舊那般陳設簡潔,在最裡側正中央的地方,那個閉目凝神玄衣墨髮玉面俊挺的男人,可不就是魏珏。
原來這玉佩,竟能用做兩人精神力的交流麼,師攸寧大感驚奇。
“不怕孤王厭勝於你?”魏珏問道。
這世上奇形詭術防不勝防,若是旁人要他滴血入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物件,魏珏自問是斷然不肯的。
而這人魚族皇女不單這麼做了,並且半點猶疑都沒有,當真是讓人不知如何形容。
兩人是在腦海之中交流,這種對話方式師攸寧因有龍鳳冊在身邊,早已領教了許多遍,倒是半點都不陌生。
約莫是隔的遠,魏珏便是再氣惱,總是不能隔著萬里海域以修行力壓制自己。
如此,師攸寧的膽氣便比兩人面對面時粗壯了不知多少,當下便回道:“你是魏珏,又不是旁人,本殿相信你決不屑如此。”
魏珏?
“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直呼孤王姓名?”
魏皇陛下雖然閉著眼,但腦海中卻清晰的浮現那同樣閉目端坐,但唇角卻隱隱翹起,似得意又似自傲的少女。
他乃堂堂魏國之主,自己的名字不知多少年未曾被人叫出口過,如今甫一加諸了少女溫軟輕靈的嗓音,魏珏只覺怪異的緊。
這樣的怪異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範圍,這讓魏珏十分不適。
”珏乃玉中之王,叫起來朗朗上口,總比喚你陛下要親近的多。“師攸寧膽子肥壯,反問道:“你若是不滿,亦可以喚本殿的名字,甚至叫我遙兒,這樣還佔便宜了呢!"
魏珏倏然睜眼,切斷了自己與墨玉盤龍佩的訊息。
師攸寧腦海中最後一幕,乃是那端坐於几案後的男子雙目驟睜,深邃又無情,無情卻又似乎含情脈脈。
這是惱羞成怒了麼?
她把玩著手中的玉佩,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在與魏珏閒話了幾句之後,自己因在喻驚鴻等人面前做戲而緊繃的神經,如今已經盡數和緩下來。
如此,師攸寧愈加興致盎然起來。
她原本還惆悵魏珏一腔心思盡在國事上,十分不好下手,如今有這玉佩在,正是增進感情的好機會。
人族戰船內。
柳西揚看到自家陛下睜開眼,忙關切的看過去。
“西揚,叫孤王的名字。”魏皇陛下看向柳西揚,眉頭微擰。
“?”柳西揚懷疑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