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殿下無可奈何的喟嘆一聲,卻是輕柔的撫著懷中少女的柔軟髮絲,只道:”沒有生氣,回去好好安睡,萬事有我。“
她受了那許多苦楚,如今自己不過是被瞞一瞞,不是什麼大事,何必苛責。
齊允曙這般的不計較,師攸寧卻是愈發的無地自容。
她面頰貼著他的胸口,將那一聲聲心臟的跳動聽入耳中,只覺安心又愧疚,不由自主的便將自己的心緒吐露了個乾淨。
那些失去信物後的籌謀,看到姜斂秋頂著自己身份招搖過市的厭惡,還有想正大光明在姜家人面前拆穿姜斂秋身份的念頭。
還有幾番猶豫要說明真相,但因為京師波濤暗湧,最終決定自己獨自籌謀的考慮。
聽得懷中少女悶聲悶氣的說話,齊允曙字字入耳,哪裡還有一星半點的不愉。
等她絮絮叨叨的說完了,又拿一雙瑩潤的大眼看自己,齊允曙低頭在她眉心親了親,卻只道:”以後不準再有事瞞著本王,你傷一分,本王說不得要痛兩分,明白嗎?“
齊允曙沒有說的是,他之前伏在那破廟的屋頂,聽得姜斂秋與周元對她的不懷好意,前頭二十餘年的修身養性通通都拋諸腦後,暴戾狠毒之意縈滿胸腔,便是連自己都吃了一驚。
她若是出了事,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時會做出什麼來!
師攸寧點頭:”知道了。“
齊允曙將懷中人攔腰抱起,垂眸遮住目中翻騰的殺意,軟了嗓音道:“日後乖一些,本王送你回去。”
陡然被抱起,師攸寧驚了一跳,冷不防抱著她的男人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忘記才答應過我什麼?"
瑩潤杏眸瞪起來,他剛剛......剛剛是打她屁股了?
看到懷中少女這呆樣,齊允曙終於忍不住勾起唇角,甚至又像方才那般拍了拍她的臀,這才大步往倚竹院去。
看著骨架細小身量纖纖的,那處卻是軟綿綿肉呼呼,倒還算長了些肉,他心緒頗好的想。
屁股上的觸感似乎還停留著,師攸寧嗚咽一聲,將腦袋紮在齊允曙的胸口,卻是半點都再不敢亂動了。
明明今日先是宮中參加宴會,後頭又有花燈船著火以及被挾持的事,原本該是睏倦極了的,但師攸寧卻反常的精神,又扯著齊允曙衣袖問他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問題。
齊允曙見她這樣子,只陪著她坐了,不緊不慢的說起經過。
王府的暗衛向來得力,齊允曙在收到趕赴湖州的暗衛從姜斂秋那貼身丫鬟處得來的資訊後,又讓人畫了師攸寧的畫像讓其指認。
再確定了師攸寧當初的確曾宿於錢府,又往大齊邊鎮尋到了曾經將她投入江中的錢府管家之子。
他一面讓暗衛帶哪些人回來,一面暗中去見了姜統勳。
正好姜統勳也正在細細查探認親之事有無錯漏,兩下里一商議,這才有了緊盯姜斂秋,找機會將人抓個現形的一幕。
但是卻沒有想到,姜斂秋比他們想的還要膽大,竟與光明教都有勾連。
師攸寧便又就便兒問起光明教的事。
今日可是將那素有神出鬼沒之稱的光明教教主周元逮住了,真是意外之喜。
她想起前世的時候,師攸寧那時候去接引宿主的魂魄,已經是宿主被推入江中的十五年後,那時候光明教在大齊還活動著,也是猖獗。
如今教主落網,想來光明教便是不由此絕種,也必定會元氣大傷。
“父皇將你的封號定為永福,也不是沒有道理!”齊允曙眼中笑紋一閃而過:“那周元年紀雖然不大但手段卻極陰毒,卻不想如今竟栽的這般猝不及防,你居功至偉,倒是為朝廷省了好些事。”
要知道,光明教為前朝餘孽,哪裡有災事便往哪裡鑽,每每蠱惑著百姓將三成的禍事鬧成十成,朝廷解決起來這些事不知要耗費多少的人力與物力,便是英明神武如齊康帝,亦是十分頭痛。
卻不想如今,這邪教的首腦竟是栽進了師攸寧手中,當真是出乎意料但又大快人心。
四喜在一旁添茶倒水的伺候著,眼見自家姑娘腦袋一點一點竟是犯來了迷糊,原是要將人喚醒的,免得一不小心睏倦極了從榻上掉下來,卻是再磕到哪裡。
哪想到她才往前一探身,坐在小几另一邊的王爺卻抬手製止了她。
四喜便眼睜睜的看著平蘇里不苟言笑,隨意一個眼風掃過去,便能夠讓那些大官小官都噤若寒蟬的王爺,此刻落在姑娘身上的目光溫柔到了讓人心悸的地步。
他將人小心的抱起來,半點聲響都不曾發出的把懷中的少女放在床上,而後就便兒坐在床沿上看了許久。
那樣的目光,四喜便是偷偷打量一眼都覺得臉紅心跳,又更生出極力縮減自己存在感的直覺。
因著前頭髮生的這些,再後來王爺不讓她插手,親手為自家姑娘用溫熱的帕子淨面擦手,乃至褪了鞋子的事,四喜已很有幾分淡定風範的直愣愣看著。
她以前總覺得王爺雖然喜歡自家姑娘,可比照安親王府那妻妾一堆的皇家做派,還很是擔憂日後自家姑娘若有色衰愛遲的那一日,王爺這般冷心冷情的人,日後姑娘的日子說不得會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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