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攸寧如願的被挾持了。
扛著她的那人飛簷走壁完全是如履平地,很不將肩膀上九十斤的大活人當一回事。
京師長街上花燈璀璨的光亮漸漸遠去,師攸寧悶不吭聲的皺著眉。
她的胃被挾持人的肩膀硌的有些疼,還有些想吐。
唯一能算作安慰的是,趴在她後腦勺上的龍鳳冊告訴師攸寧,姜斂秋也被人倒栽蔥一般的扛著,就在身後不遠的地方。
約莫兩刻鐘後,師攸寧的這一場顛簸終於終止。
她被扔在了破廟裡的枯草堆上。
與師攸寧直接被粗暴的扔在草堆上不同,同樣扛著姜斂秋飛奔而來的蒙面灰衣人,卻是小心翼翼的讓姜斂秋站在了地上。
被當麻袋一樣的扛很不好受,兩個人俱是一臉菜色。
不過不同的是,姜斂秋的目中隱約透出興奮之意。
師攸寧知道,姜斂秋是激動終於能夠將自己這個讓她寢食難安的人弄死。
很巧,師攸寧同樣也很激動,因為她抱有的目的也差不多。
對上師攸寧驚訝的目光,這些日子自覺倒黴透頂的姜斂秋心情十分舒暢。
師攸寧的確是驚訝的,因為她雖然知道姜斂秋為了將她綁來,私下裡乃是聯絡了光明教的人。
但她卻不知道,這來的光明教領頭人,來頭竟大到了這個地步。
師攸寧與齊允曙以及齊允熙在進京途中路過一處峽谷時,曾經遭受過光明教的人伏擊
那時候她所見的光明教眾,多數人只眉心一點硃砂,兩個帶頭的腰間又多繫了一條紅繩,乃是身份不同的意思。
而眼下姜斂秋身後站著的那個灰衣人,不單眉心有硃砂,居然還束了一條赤紅的腰帶。
就師攸寧對光明教人的瞭解,在教內能夠著紅色腰帶的人,唯獨光明教教主一人。
師攸寧不由心道,比起姜斂秋來,這系紅腰帶的人亦是好大一條肥魚。
而且,這位光明教的教主,並不像其他人那般是遮著臉的。
這人竟是個年紀超過三十,白淨面皮的年輕公子。
這人五官中透出些狠厲莫測,觀之便不是尋常人。
師攸寧不過略一沉思,看在姜斂秋眼中便是被嚇呆了。
姜斂秋冷哼一聲,用腳尖踢了踢即使是坐在破敗乾草上,但卻依舊眉目如畫的少女的小腿肚:“怎麼,這就受不了了?”
“姜姐姐,你這是……你認識他們?”
師攸寧環顧守衛在破廟中的蒙面灰衣人,謹慎畏懼的模樣,仿若掉入了狼群的小動物。
“人人都說你有福氣且聰明伶俐,這樣的情景,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姜斂秋俯視著坐在地上的少女,面容上滿是暢快之意。
“我們無怨無仇,你如此大費周章的讓人將我綁來,究竟是為什麼?”師攸寧不可置通道。
她面上端著這大惑不解的樣子,腦海中卻是一直在與龍鳳冊交流。
更是知道,如今自己和姜斂秋的對話,將會十成十的傳入這破廟附近第三方人的耳朵。
而這,正是師攸寧所期望的。
“姜竹筠,你要怪就怪自己!”姜斂秋冷笑道:“當初那樣洶湧的江水都淹不死你,就應該知道惜命,老老實實的找地方藏起來!可是你倒好,竟還巴巴的來京師了,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