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要想收受賄賂就一定是銀錢的來往?“
師攸寧的視線越過宋玉竹的頭頂,看著更遠處的碧洗一般的天空:“若我所料不錯,宋小姐府上應當很不缺古玩字畫這一類東西吧?!”
宋玉竹瞳孔猛的收縮。
她到底是府裡的嫡親大小姐,有時候偷偷溜進父親的書房,即使被發現了,也不會有什麼過重的責罰。
她記得父親的書房中,多寶閣的架子很寬大,的確放著許多古玩玉器。
而那些古玩玉器,甚至是牆上掛著的字畫,每隔一段時間,東西不見少,但總會出現新的。
看到宋玉竹怔愣的樣子,師攸寧知道她應當是已經明白過來。
如今朝堂上的官員們,除卻極少一部分因著家裡的爵位而蔭恩得了官職,其她人都是寒窗苦讀進士及第的人才。
讀書人嘛,來往之間吟詩作賦作畫鑑寶乃是常有的事。
可是,就是這樣可稱風雅的活動,有些人卻也趁機鑽了空子。
同僚之間拜訪,說是仰慕某某大人,想要讓她指點一下自己的畫作,可帶過去的未必就不是一幅價值連城的名家字畫。
這一來二去的,送東西的人有所求,收東西的鬆鬆手,事情不就辦成了?
至於字畫還是古董,總之能在需要的時候換成銀子便是了。
宋玉竹想說這不是真的,可是心底的難堪已經迫不及待的湧了上來。
她的臉脹得通紅,昏昏沉沉之間又想起出府的時候,父親看著她那恨鐵不成鋼卻又帶著希冀的眼神。
“縣主,那些……那些都是沒影子的事“
宋玉竹祈求道:“求你高抬貴手,你要是在王爺面前美言幾句,我父親她一定會沒事的,我會一輩子記得你的恩情!”
看到師攸寧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但是卻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宋玉竹咬牙道:“你……你要是不答應,我今天就在這裡不走了!”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
怎麼這麼沒皮沒臉的呢?
四喜不滿的道,後半句話卻因為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女抬手而卡在了喉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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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攸寧從來不是個會被人威脅的人。
不過,她倒是沒有想到,一向橫衝直撞的宋玉,竟然也會有如此委曲求全甚至於死皮賴臉的行徑。
師攸寧冷冷道:“你若是喜歡在這裡守著,那便守著吧!只是,我只給你一刻鐘的時間離開。”
宋玉竹怨憤的看著師攸寧,半點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她威脅道:“你若不答應,那我就在這等王爺回來!今天是王爺生辰,你也不願意看見我因為這件小事衝撞了王爺,讓王爺不痛快吧!”
宋玉竹也想不到,自己曾經因愛慕這座王府的主人而偷偷記下了齊允曙的生辰,可用這生辰的時候,卻是這般情形。
可是比起整個宋府到安危,那點以前屬於小兒女的愛慕之情,便一點都不重要了。
“宋大人持身不正,如今自食惡果也是應當。”師攸寧此刻心底是真的惱起宋玉竹的不依不饒來。
她轉身吩咐護衛在自己身邊的高遠:“高遠,看著這位宋小姐,若是一刻鐘之後她還在王府前,立即扭送京師衙門!”
宋玉竹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臺階上,面容含霜的少女,臉色已是蒼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