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師攸寧便知錢斂秋在自個那小姐妹聚會中,是何等頻繁且“不經意”的將自己的存在洩漏出去。
京師的千金小姐們,自有自己的驕傲和體面,知道如今竟讓一個平民女子拖住了冷峻尊貴的慶郡王殿下,大多數人都氣憤又鄙夷。
而宋玉竹這位御史家的小姐,卻是第一個按捺不住做了出頭鳥。
宋玉竹眼中閃過心虛,昂頭道:“不過是偶遇,這鋪子開了便人人來得,你想多了!”
若是眼前少女如想象中那般蠢笨不堪,宋玉竹還可羞辱她一番,讓這竹筠認識到自己的身份。
可是,眼前這少女,卻是大大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讓她竟隱約生出了自慚形穢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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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誤會,那就好。”師攸寧眉頭微挑,知道眼前這大小姐已是找不起茬來,便自顧的去選玉佩。
“你……你竟然不問問我是誰?”
被忽視的感覺不好受,宋玉竹不甘心道。
掌櫃的忙道:“哎呦,都是小的不是,竟是慢待了兩位貴人,宋小姐乃是當朝御史宋大人的千金。”
他對師攸寧介紹了宋玉竹,又對宋玉竹介紹師攸寧:“這位姑娘,小的雖然以往未曾見過,但就這氣度容貌,想必是前些日子同慶郡王殿下一同進京的竹筠姑娘。”
京師雖大,可能做得起玉器生意的,不單後頭有靠山,更有自己獨特的訊息渠道。
聽的“郡王”以及“竹筠”零星幾個字,掌櫃便琢磨出自己前幾日聽到的風聲竟不是作假。
那位郡王殿下在六部行走,最是殺伐決斷又不近女『色』的一個人,想不到如今竟也開了竅。
不過,這竹筠姑娘容貌清麗落落大方,是個難得的佳人,倒很值得慶郡王上心,掌櫃心道。
“她算哪門子貴人?”宋玉竹猶自不滿道,一時又看向掌櫃托盤裡琳琅滿目的玉佩,譏諷道:“你買的起嗎?”
小姑娘家家的,伶牙俐齒不是『毛』病,但不依不饒的嘴欠就討打了。
“我的確不算是貴人,不過,郡王殿下說我是王府的貴客來著。”
師攸寧聞言一笑:“至於這玉佩,原本是買不起的,可是殿下說總悶在府裡不好,找幾個小東西閒暇時把玩倒最好不過。”
“你胡說!”宋玉竹臉『色』青白變幻:“這些東西一件便千百兩銀子,郡王殿下一定不會由著你胡鬧的,你還是趁早別打腫臉充胖子了!”
掌櫃的頭疼,若不是顧忌這宋小姐乃是御史的千金,他早將人轟出去了。
哪裡有這樣斷人財路的!
這位竹筠姑娘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合起來也好幾百兩銀子了,買個玉佩怎麼了?
“既然宋小姐覺著我是打腫臉充胖子,那小姐你想必有意要入手幾樣小東西了?”
師攸寧目光往那托盤裡一瞟:“您是貴人,不如您先來?”
“是啊,宋小姐,您是御史大人家的千金,想必是不缺銀子的,您先請。”四喜彎腰張臂,一臉恭敬樣,目光卻很是促狹。
掌櫃也知機,忙將托盤往宋玉竹面前送了送,殷勤道:“這幾塊玉佩都是本店的珍品,小姐不論是自己佩戴,還是選了送人,那都是頂頂面上有光的。”
“選就選,怕你不成?”宋玉竹攥了攥拳,目光在十幾塊玉佩上掃過,面上倨傲但心裡卻焦灼。
她是萬萬不能在竹筠這個平頭百姓面前低頭的,可是這些玉佩成『色』這般好,最便宜的怕是都要幾百兩銀子。
宋玉竹自己一個月的月例才十兩,這些年攢下的私房加起來不到五百兩,如今又哪裡帶在身上。
“您不會是……買不起吧?”
四喜眨巴著眼盯著宋玉竹,一時又看向最開始差點被摔碎的那隻簪子:“掌櫃的,那鄉巴佬用的簪子,宋小姐估計能買得起,多少兩銀子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