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見寧宴清對步安歌的嫌棄和不耐,師攸寧也很無可奈何,步安歌的確是太好騙了些,也太倒黴了些。
好吧,如果不倒黴,自己也不會出現在這裡收拾爛攤子了。
她只得蹲下絮絮叨叨的安慰步安歌,順帶給她勾畫一下未來美好生活的藍圖,譬如一家人團聚啥的。
寧宴清垂眸看著嘮嘮叨叨的黑衣少女,這個世界上,怎麼能有這麼聒噪的人,膽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頭頂上的目光太有穿透力,師攸寧手指往柴房的方向一指:“人在那兒呢,還有一個是尾隨而來殺人滅口的,儘管去審!”
青衣殺手和方直是她去找寧宴清時拎去柴房的,免得自己不在,和這兩個人共處一室,步安歌再嚇出『毛』病來。
寧宴清眼眸微抬,自是不用他動手,杜湛便十分體察聖意的命人將那兩人帶出來了。
青衣殺手另說,倒是前不久才罵罵咧咧的,說自己也算是睡過當今天子的女人的方直,在寧宴清寒涼的目光中,癱跪在地上涕泗交流的求饒,還不忘將事情往步安歌身上推,諸如自己如何被勾引什麼的。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寧宴清就聽蹲在地上沒甚形象的少女怒斥道:“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小爺讓你去冥君那裡報道!”
他竟覺得,這個少女訓人的樣子,竟很有些不怒自威,忍不住問:“冥君?”
志怪小說寧宴清看的也不少,陰間不是閻王的地盤嗎,冥君這稱呼有意思,竟從未聽過。
“……”師攸寧理直氣壯的道:“十殿閻羅的頂頭上司,不就是冥君?”
“原來如此。”寧宴清淡淡道。
才將青衣殺手全身利器、毒『藥』搜尋完畢的杜湛:“……”,主子的好奇心什麼時候這般強了?
方直與殺手被秘密帶走,相信不久便會真相大白。
師攸寧送了步安歌上馬車,舒展了胳膊腿放鬆道:“行了,我如今也算功德圓滿,步小姐,再會。”
再會之期,是你油盡燈枯之時,也真是世事無常啊,師攸寧與步安歌算是所有宿主中相處時間頗長的,倒很有幾分唏噓感嘆之意。
“帶走!”卻不想,前頭馬車簾子掀開,寧宴清冷淡而乾脆的命令道。
這個帶走,說的自然是師攸寧。
“寧宴清,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知恩圖報?”師攸寧跳腳。
“你施恩的是步家滿門,與我何干?”青年清俊的側臉是絕計無情的弧度:“無禮犯上,來歷不明,不可輕饒!”
“……”師攸寧忍氣吞聲的爬上馬車,以鬼差之魂維持凡人形體可不容易,再動手她說不得什麼時候就來個大變活人的消失版本,只得暫時老實下來。
因為步安歌是直接被送至步太師府,她只得與寧宴清同車而行。
攻略目標近在眼前,師攸寧不由想到,也不知道收取步安歌魂魄後,自己和這人的關係處於哪一步,總歸不會是這人當皇帝之後,所以她這也算是提前見到了年長版本的寧宴清,左右不虧的。
可轉念一想,這人長相自然是沒得挑,可這『性』子陰鬱寡情還兼喜怒無常的,委實不好相處,師攸寧搖頭,任務很艱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