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盡可夫……
安家門楣……
步安歌神『色』恍惚,自己這一生,活著有什麼意思呢,她一步步往才打過水的井邊走去。
“你跳,儘管跳!”方直冷哼一聲:“看在夫妻一場,我會將你好生打撈出來,褪了衣裳往外頭街上一扔,有的是人欣賞你這身皮肉!”
“你,你無恥!”步安歌已經踏上了水井的石臺,師攸寧也做好了接著她的準備,卻不想方直竟比冥界的惡鬼還毒辣。
“無恥?”方直嗤笑一聲,如今有了銀子,他何處去不得,在路上其實他是動過直接將步安歌弄死的念頭的,可是路過百花閣的時候卻改變了主意。
何必髒了自己的手呢,賣進窯子裡去,還有銀子拿。
步安歌氣的渾身發抖,越是到了不堪的境地,她最後的一點尊嚴便是『性』命了,鼓起勇氣質問道:“方直,我到底哪裡對不住你,竟是死你都不放過我?”
“問得好!”方直一字一頓道:“就是太好了,我一個窮書生得了你這大小姐的青眼,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歡喜,可是你帶給我什麼了?你們步家門生遍佈天下,可是你連半點好處都沒有帶給我,有的只是無休止的逃亡,躲藏,我像喪家之犬一樣,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
步安歌不可置信的搖頭:“當初是你說你愛我,你要娶我,沒有我你活不下去,是你帶著我私奔的!”
“那又怎麼樣?”方直激動的揮著雙臂:“奔則為妾,到時候你們步家還不是得求著我娶你,可想不到你那父親和兄弟竟絕情的很,想直接殺了我消除後患。”
方直恨恨咬牙:“既然他們無情,那我就帶著你這個步家的明珠消失,這是他們想要我命的代價,我每折磨你一次,我就痛快一分,步太師如今是帝師又如何,哦對了,你還曾經是皇帝的女人,哈哈哈哈,說起來我也不虧呢!”
“你,你這個瘋子!”步安歌驚駭欲絕:“你心思惡毒便罷,父親和兄長『性』情良善,覺不會是嗜殺之人,我不准你說他們的不好!”
師攸寧猜,說不得方直當初收到的,若是不逃就會被滅口的訊息,也是沈娉婷搞的鬼。
“不準?行啊!”方直下頜微抬:“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你雖然如今粗鄙了些,可還算能看,只要你願意入百花閣,我便放過你!”
“百花閣?”步安歌早不是當初養在閨中的純真少女,那種骯髒地方她如今是清楚的,臉『色』煞白的後退一步:“你休想!”
自己淪落至此已經是步家的恥辱,若是流落煙花之地,步家的列祖列宗都是要蒙羞的,絕對不可以,死都不可以!
“我已經知會了百花閣的人,今日傍晚便是進閣之時!”方直誆騙道,想讓步安歌早些認命,免得再鬧騰個沒完。
渾身溼透的步安歌怔怔的看著方直打了個哈欠進屋,這就是她曾今愛過,為之背棄家人的人,真是莫大的諷刺,只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
師攸寧嘆了口氣,她知道步安歌當初下決心拋開人中龍鳳的夫君,只一心為著方直是為什麼,不就是一個救命之恩嘛。
可方直要救的,是能帶來富貴權勢的步家大小姐,不是一個相濡以沫的窮少女,人『性』善變,人心難測,一切都是會變的。
而方直這樣的人,其實從不曾變過,一直都是壞到骨子裡的,只不過曾經偽裝過一段日子,後來『露』出真面目罷了。
良久後,步安歌看向灶房,那裡有一把刀,以方直的『性』子,一定會強行將她送進百花閣,她不能再令步家蒙羞,也懼怕自己死後遭受羞辱。
那,那就大家同歸於盡吧!
師攸寧跟著步安歌進了屋,她不介意讓步安歌先砍方直這個黑心肝幾刀,而後自己再出面幫她與親人團聚,再順帶揭一揭沈娉婷偽善的麵皮。
可是,步安歌的這一生,實在是個大寫的悲劇。
方直偏偏因為才收到一大筆銀錢而興奮的睡不大安穩,在步安歌猶猶豫豫的揮刀下來時,直接被攥住手腕奪了刀。
方直嚇的冷汗都出來了,不僅僅嚇出了冷汗,順便還惡向膽邊生,直接掐住了步安歌的脖子:“賤人,既然你找死,那就不要怪我心狠!”
忍不了了!
師攸寧現出真身,拎著方直的後脖領子便將人貫在了地上:“敗類,找死!”
“你是誰?敢管老子的閒事!”方直一咕嚕爬起來,他並未看見師攸寧從空氣中突然出現的一幕,只以為是從外頭進來的。
一個身材瘦弱的少女,他自然不放在眼裡。
“快……走,快走!”步安歌一手捂著脖子劇烈咳嗽,一邊手腳並用的爬下床推師攸寧,方直起了殺意,她自己沒所謂,可不能讓無辜人遭殃。
“走?一個都別想走!”方直撿起不遠處的刀,惡狠狠的看著師攸寧:“愛管閒事是嗎,那就一起留下吧,長的倒是不錯,也能讓本公子消遣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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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說呢,方直便覺四肢百骸像被無數根針同時扎入骨一般的劇痛。
動手的是隱藏在暗處的龍鳳冊,敢出言侮辱自己的主人,簡直不能忍!
“你別怕,我會武功的,他這幅豆腐渣身體,還不是我的對手。”師攸寧安慰步安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