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攸寧在王府住過一段時間,上上下下的人都認識他,倒是暢通無阻的到了前院。
“吳叔,王爺呢?“
師攸寧看到府裡管家吳寧一臉菜『色』的從小路上過來,揚起聲問道。
“小姐,您可來了!“吳寧一臉看到救星的模樣:“王爺為著賑災的事已經好幾日晝夜不歇了,累的狠了也只在書房中小棲片刻……”
他不是沒有想過請師攸寧過來,可王爺早就發了話不準有人前去莊府驚擾,這下可好,總算有人能製得住自家主子了。
吳寧半點都未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頗有預示著自家主子未來許會夫綱不振的可能。
“放心,交給我吧!”師攸寧一口應下,囑咐道:“先不要告訴王爺我過來了。”
她拐彎往府裡的大廚房去,打算讓人做了幾個清淡可口的菜式。
當然,師攸寧也知道這時候自然是自己出馬更好,可惜她的廚藝還不如女紅,若是單純品嚐倒是可以折騰折騰,可如今長孫懷德忙的像個陀螺,她還是乖一些的好。
“王爺,這是絕好的機會,難道就真的這樣放棄嗎?”林歌一臉不甘,宮裡暗衛傳來訊息,太子竟然在皇上的丹『藥』房徘徊,並且似乎有勾連丹房道士的傾向,這可是不小的把柄。
長孫懷德捏了捏眉心,斷然拒絕道:“如今百姓流離失所,扳倒太子只會讓黎民心中惶惶,這事暫緩吧!”他不是不知道父皇對丹『藥』房看的可比國庫重的多,可如今國事當前,這些蠅營狗苟的事暫且放下才是正理。
林歌雖然心有不願卻只能作罷,自家主子向來主意拿的極硬,說不出手就絕不會出手,他不甘的抱怨道:“明明是太子揮霍了朝堂大筆的銀子,這賑災之事才進行的如此慌『亂』,可東宮如今接連不停的在外擺粥棚,倒是會賺名聲的緊。”
國庫裡自然是有銀子,可大晉這個龐大的國家要維持運轉是何等的消耗,即使能撥出一些,但還是有不小的缺口,不然長孫懷德自己何至於如此辛勞,不過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罷了。
“雖然心思不正,但能多活一個百姓就算得一個!”長孫懷德道,想起東宮為太子出謀劃策的竟是蔣月橋,他也只得嘆一聲那女子明明有幾分急才,倒可惜心思不正。
“說的好聽,可百姓救活了,無咎總不能餓死?”
清越中帶著抱怨的聲音自外間傳來,長孫懷德面上的疲憊之『色』輕了不少,琉璃眸驀然抬起:“阿寧?”
“是我!”師攸寧推門而入。
才不過短短七八日未見,眼前的長孫懷德竟清瘦了不少,雖穿著家常衣裳一張憔悴面很有幾分頹慵的美感,但師攸寧早已愛眼前人的內在勝過皮相,當下就瞪視了過來。
林歌瞧見自家王爺面上『露』出幾分急窘,『摸』『摸』鼻子扯著門口的林沫和荷香溜了。
“雪才停,路定然不好走,怎麼不明日再過來?”長孫懷德雖忙的焦頭爛額,但見到師攸寧卻打心頭覺著歡喜,當然歡喜中還帶著幾分心虛。
“明日?怕只怕無咎明日餓的只剩一把骨頭!”師攸寧嬌矜的昂著下頜,一手拎著食盒小心翼翼放在書案上,一手毫不客氣的拍掉謀勤政愛民王爺欲攬著她肩的手,視線在食盒上打了兩轉兒:“都吃光了才讓抱!”
長孫懷德自知理虧,乖乖的聽自家小丫頭的安排。
廣陵王殿下這樣一副惟命是從的模樣,若是讓昨日才被他訓斥一通的下屬官員看見,恐怕眼珠子都得掉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