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攸寧跟在蔣月橋後頭,心裡都恨的撓牆了,為什麼總有人拿貼身丫頭威脅她,她看著起來很好欺負嗎?
師攸寧不知道,她即使如今有四個貼身丫頭,可端茶遞水出門應酬,次次都帶著荷香,不熟的人還以為荷香是她妹妹,這樣的軟肋自然有的是人要抓住。
[小冊子,你在不?]師攸寧一邊記路一邊召喚龍鳳冊,龍鳳冊閒暇的時候喜歡到處溜達,不一定時時刻刻的守在師攸寧身邊。
聽到召喚的龍鳳冊從迴廊下飛到師攸寧眼前打著旋兒,繞著書頁的金點在陽光下波光點點的很好看,師攸寧放下心來,至於記路什麼的,她本就是個路痴,記倒是記了,但很快便忘光了。
中途不是沒有遇到過香客或者和尚,但兩個女子相伴而行乃是常事,並沒有人多留意,後來周圍的環境越來越荒涼,更是連人影子都瞧不見了。
蔣月橋詫異於師攸寧的沉穩,壓著心底的慌『亂』將人帶到了指定的竹林外頭,竹林中隱約可見一座廢棄茅屋,也不知是哪個好幽靜的客人曾用過的。
待看見竹林裡的茅屋時,蔣月橋鬆了口氣,若不是這一路暗中有標記,她還到不了此地。
“你的丫鬟就在裡面,有膽子就去救吧!”蔣月橋閃身站在一旁,厭惡的對師攸寧道:“我才是國公府正經的嫡小姐,你以為巧言令『色』就能佔去祖母對我的疼愛,一個商家女,也敢在懷恩侯府出風頭,今日權且給你個教訓!”
師攸寧對蔣月橋這樣歪到骨子裡心『性』無話可說,她擔心荷香的安全,忙往竹林裡頭去。
房門未關,閉目的荷香被綁著手腳丟在角落裡,不知死活。
師攸寧跑上前去探荷香的鼻息,還好人還有氣息,她放下心來,這丫頭似乎只是暈過去了。
門背後突然閃出兩個和尚來,徒有出家人的裝扮卻無慈悲心腸,想來應當是擄走荷香的人。
兩個和尚對視一眼,齊齊出了茅屋而後將門鎖上了,他們守在這裡等著僱主前來,好收取剩下的那一大半銀子,那樣的數目足夠他們還俗下山做富家老爺了。
蔣月橋退到一顆大樹後遠遠的觀望,待看到茅屋中居然出來兩個和尚時,不由的伸手捂住了嘴,她知道兄長的那點小愛好,可這金明寺中的和尚居然能被買通,這卻真的驚到她了,畢竟她往日裡最喜歡來此添香。
吃驚過後,驚怕中帶著快意,蔣月橋喃喃道:“佟揚靈啊佟揚靈,先被和尚關了,回頭再被自家兄長……,是你自找的!”隨後她便快步的離開了。
茅屋中,師攸寧小心的解開荷香的身上的繩子將人放在了床上,玉白的額頭上出了好些汗,還好荷香沒有事,她想。
龍鳳冊拍著書頁子繞著門飛,一副要出去大幹一場的模樣,師攸寧無聲的道:“再等等!”她知道今日的事八成是蔣觀良指使的,她不著急動手,總得等人來齊了的,再一併給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若是真正的佟揚靈,這會兒還不知怎麼被欺負呢,還好還好。
門裡的師攸寧,門外的和尚都在等待同一個人。
蔣觀良在方才遇上了舊交,被纏住閒話了幾句便耽誤了時間,此時他心中焦躁,步履卻儘量從容的經過佛殿穿過人群,敞開的殿門裡高供無數神佛,可是卻並沒有喚起他哪怕一絲良知。
冷風拂面,竹林就在眼前,蔣觀良撩起袍角走的飛快,還算俊朗的面容滿是急『色』的躍躍欲試,在這叫天不應的地方,小表妹定然張牙舞爪不起來。
他想死了那玉白的肌膚,柔嫩的小手,還有那雙時刻帶笑的杏眼,再說了懷恩侯府遭的罪總要討回來,可是蔣觀良卻完全忘記了,是他先想預行不軌的。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類人,自認為道理都是站在自己一邊兒,旁人若是稍有忤逆之意便是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