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方思也哀求道:“師父,思兒前些時日被人欺負,多虧韓公子相救,你便醫好婉兒姐姐的傷吧。”
江婉第一次聽她叫自己為“婉兒姐姐”,只覺甚是親切,又想到她三番五次央求師父醫治自己,更是感激不已。
那女子仍是不答,從懷中取出一個精巧的瓷瓶,倒出三粒藥丸,隨後扔給韓瀟,說道:“快些喂她吃下。”
韓瀟手捧藥丸直如是珍珠寶石一般珍貴,慢慢的喂江婉吃下。江婉惱恨那女子辱罵爹孃,本不欲她相救,可又不忍負了尹方思的好意,便將那三粒藥丸服下。
尹方思卻說道:“師父,這可不是七絕生死丹啊。”
只聽那女子說道:“我說過,七絕生死丹救不得她的性命,玄陰真氣乃是至陰的內力,若服了同樣陰寒的七絕生死丹立時便會送了性命。”
“師父給婉兒姐姐服的卻是什麼靈藥?”尹方思問道。
“這是金蟬丸,乃是少有的至陽之物。”女子說道。
韓瀟待江婉服下藥丸後,便又運出僅有的一絲真氣送入她的體內,只覺玄陰真氣立時退去三分,又聽了女子的話,便急忙說道:“多謝前面救命之恩!”
“這藥丸只能保她數日平安,玄陰真氣陰毒無比,數日後便是再服這金蟬丸亦是無用。”女子說道。
“前輩必有妙法來救婉兒。”韓瀟說道。
“我本不會去救江白羽和範子卿所生的孽……孩子,”女子說道,“不過,你趕走了我的仇家,那我便給你個機會,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居然勝了這不可一世的金燈和尚。”
韓瀟聽她肯救江婉,喜道:“多謝前輩!其實晚輩不是那惡僧的敵手。”
“那些高深的武學我是無法懂得,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女子仍是冷冰冰的說道,“要我救她須得按我的規矩才可。”
韓瀟奇道:“前輩有何規矩?”
只見那女子從懷中另取出一個瓷瓶來。
尹方思不禁“啊”了一聲說道:“是七絕生死丹!”
“不錯,我自配製成這丹藥便立下了規矩,”女子冷冷的說道,“若要我醫治一人,須得有人替他服下七絕生死丹!”
韓瀟心中奇怪,想到尹方思說過這七絕生死丹乃是治病救人的靈藥,服這丹藥又有何干系?
果然,尹方思問道:“師父,這丹藥是您配來救人的,珍貴無比,他人服了豈不可惜?”
“若對症服食確能救人性命,”女子晃著手中的瓷瓶說道,“可常人服了那便是劇毒之物!”
江婉服過金蟬丸,此時藥力已生,四肢百骸漸漸有了氣力,聽了那女子的話,急忙說道:“大哥,你千萬不能服這毒丸,她打不過你想便用這法子害咱二人!”
“服不服藥在你,救不救人在我,我肯救你便是看在韓瀟趕走那和尚,免我今日一死,”女子又對韓瀟說道,“只要你服了藥我必會將她治好。”
這時,只聽尹方思顫聲問道:“師父,韓公子服了這藥又會如何?”
“時至今日沒人吃過這七絕生死丹,”女子搖頭道,“我亦不知會有什麼後果,也許會死,會武功盡失,或是發起瘋來,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許什麼事也不會有,這須得服下才知曉。”
江婉卻說道:“如此說來,當然不會有人吃這毒藥了!”
“你小小年紀又哪裡知道,世間負心寡義之人甚多,”女子又恨聲說道,“從前每有恩愛夫妻,痴情眷侶來此求醫,可聽說須得服下七絕生死丹,便都畏首畏尾大加推辭,從無人敢吃下這藥丸,當真是醜態百出!我便是恨這些虛情假意,所以我從不救這些無情薄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