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菱香幾人正在外間招待客人,這時聽到莊可卿急切呼喊的聲音,不急告歉一聲,便匆匆跑進了後室。
當眼只見喬掌櫃面色青紫,雙目緊閉地躺臥在地上,而自家姑娘正用膝蓋墊在對方的脖頸之下,滿面凝重、焦急之色。
這是怎的了?!
剛才喬掌櫃進來的時候可還是好好的,怎麼才過了沒個一刻,人就倒在地上,看樣子是根本沒了意識!
“姑娘,這是!”
荷香、菱香齊齊驚呼一聲,連忙衝了過來,就手便要幫著東家去抬喬掌櫃。
“別動他。“
菱香聞言動作一頓,登時反應過來,拉了還沒反應過來的荷香一把,阻止她再往前走。
”你們快去,快去城北,尋了濟世堂的駱大夫來,告訴他有人急發胸痺之症,讓他速來!”
兩人互視一眼,知曉情況緊急,當即沒有猶豫,立即轉身,就往門外奔去。
外間的客人剛剛就這麼被撂下,此時又聽裡頭傳出這些不同尋常的動靜,心生好奇但又摸不著情況,饒是這時還有杏香、桃香攔著,也阻不住他們往後室探去的眼神。
“呀!這是啥情況了!”
“怎麼有人倒在此處,莫不是發了急病?!”
“哎喲,這臉都白了,怕是不好!”
他們圍在外頭,瞧見裡頭情況不對,各個不敢近前,只在門口指指點點。
這鋪子原本空間就不大,這下後室外頭的丁點地方都被擠了滿滿的,連空氣都是稀薄起來。
莊可卿此時根本沒有餘力再去顧及旁人了,她發覺枕在膝蓋上的喬掌櫃牙關死咬,面色已經由紫轉白,一雙手緊緊地按在胸口心臟的位置,喉嚨裡發出嗬嗬地沉悶喘息。
這情況,怕是急性心梗!
心中一緊,莊可卿暗道糟糕。
心梗可是急症,但凡救治不及時或是方法不正確,病人必是難逃死劫,便是運氣好些,能夠撿回一條性命,恐怕往後都得在床上渡過餘生,甚至就此變成個植物人也不一定。
以大盛這種醫療條件,植物人基本就是被判死刑了。
探了探喬掌櫃的鼻息,莊可卿感覺微弱非常,心焦之下再又以指壓了壓他頸側的脈搏,只覺雖然輕微,但還有搏動之感,當下略略松下點氣去。
只要還有心跳,便就沒到最危急的時候,可是現在手邊沒有任何急救藥物,只能盼著師兄儘快前來了!
按照急救標準來說,心梗病人一定不能隨意移動,可室外圍觀的客人並不明白這點,只覺這姑娘到底怎麼這麼不懂事,莫不就是嚇傻了?
老人家發了急病,不說給人抬到椅子上靠著,倒就這般扔人躺在地上,就算現在已經是夏天了,可地面上還是頗有寒氣的,這人本就病著,再要寒涼之氣入體,豈不雪上加霜?!
就有個嬸子看不下去了,一把撥開杏香攔著的手,兩步跨進內室,劈頭對著莊可卿就是一頓說教,“你這丫頭,咋的就這樣把人撂地上了,地上多涼的。快!快同我一起給他扶到座椅上靠著去!”
說罷就是踏前一步,憑著把子力氣,上去就想來拉喬掌櫃的胳膊。
“別動他!”
誰料這一直垂著頭的姑娘高聲一喝,是根本沒有領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