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人走遠了,錢老太才找到舌頭似的,哼哼了一句,卻是也不敢罵了大嗓門兒的,就怕聲音順了風吹到劉婆子那兒了。
可這受的氣還是得撒,回頭一踢門子,進了屋,逮了兒媳吳氏就是一頓臭罵,上手又是拽頭髮,又是扇耳光的,說她兒這媳婦娶了不賢,是個攪家精,要莊三休婦的。
吳氏哪能吃這虧呢,又哭又鬧,見男人也不頂事,乾脆嘴巴一閉就開始還手,同錢老太扯了個不分上下。
莊三家鬧的再兇,不過是個給隔壁劉侉子一家看熱鬧了,劉侉子媳婦抓了把瓜子站在院裡,一邊嗑一邊對著外頭呸呸的吐皮,耳裡聽了那動靜,是笑的嘴都合不攏。
這家子,該!
莊二回了家,錢老太和張大將東西留下來,囑咐幾句帶給莊可卿的話,就走了,也沒再提剛才在三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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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畢竟都是莊家的家醜,他們再是幫忙,也不好總說了,還是曉得分寸。
已經是冬日了,天黑的早,就下午這麼鬧了一通,等年禮全部收拾完,騾子喂好,早都過了晚食的時候。
“二郎,無需擔心家裡。”
李氏感覺自家男人在炕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便起身拍了拍他的手臂,說道:“前頭劉阿婆說了,要是有什麼事,儘可去找她的。”
“而且我看這鬧上一通,娘和三弟那邊也能安生一段日子了。”
莊二點點頭,“在家裡讓保哥兒回來多做些個事,別全都你一人幹了,他個小子只知道成天瞎玩的。”
“嗯,我省得,你快睡吧,明兒個早起呢。”
李氏說完,也就躺下,還給男人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不一會兒,聽見熟悉的呼嚕聲,她才放心睡去。
第二日大早,天還未亮,莊二才給牲口餵過食水,張大和王大人就到了。
“把貨都裝大車吧,我都歸過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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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
三個漢子,一院子的糧食土產,一刻鐘的時間都裝了好,用粗麻繩都綁了結結實實的。
臨要走的時候,李氏拿了一兜煮好的雞蛋,還有一包香肉乾和炸魚乾過來,都給掛到了騾子身上,之後又從灶房拿了一大袋早上剛蒸的白麵饅頭。
“路上一起吃,水都備好了,天冷,遇了客棧就住,不消省錢,別虧了自己。”
她在這兒囑咐莊二,張大、王大站在一邊也不催促,他們出門的時候無不被家裡塞了滿滿的東西,甚至張大那兒還掛了老張頭塞的一壺驅寒酒。
天邊漸漸亮起來了,幾人甩了鞭子趕著大車一輛接一輛的出發,走在二李村那條唯一的村路上,頗有些氣勢。
村民都是曉得他們今天走的,紛紛都是等在家門口,見了他們路過,又是上前跟著,囑咐了說路上小心,還有人又塞了些新炕的餅子,花饅頭之類的,讓他們路上吃了。
一路到了村口,三個漢子揮手作別大傢伙,這一出發,就是大半月時間,下次再見,可得要過年了。
莊二一行走的早,又有騾車代步,東西雖是不少,但速度也不慢,到了松陵鎮日頭也才上了一半,幾人沒做停留,直接穿過鎮子,往下一個小鎮走。
走了一半還遇了迴雪,在康寧鎮耽擱了兩日,之後又怕誤了時候,幾人一合計,等著雪一停,外頭還就泥濘難行的時候就又再上路了。
密碼
就這樣緊趕慢趕的,看到州府大門的時候,三個莊家漢子都已是鬍子拉碴,一臉風霜之色了。
“莊二,前頭就是州府了?!”
王大和張大這輩子沒去過比松陵鎮更遠的地方,這回一下走過那麼多鎮子和鄉村,眼裡見的,耳裡聽的,全是新鮮事,再加上各地細微差別的習慣和口音,已是讓他們大為驚歎,更誆論現在見到的州府城門,那又高又大的,離了兩里路都是能瞧的清輪廓,簡直震撼的不行。
“那可不!”
莊二瞧了眼後頭的兩人,面上升起幾分自豪來,這州府,他可來了兩回了,連得月樓都是吃過的!
“乖乖,丫頭就住這城裡啊,是同咱不一樣了。”
張大語氣是既高興又羨慕。
“那肯定不一樣啊,丫頭現在可是秀才娘子,以後少不得要做舉人夫人的。”
莊二爽朗一笑。
“不過咱也不必眼饞,現在村裡有了學堂,以後肯定不缺秀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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