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鄒城接了信來,只見上方‘知州親啟’四字,便知這其中所寫之事定然非同小可。
他小心翼翼的開啟信封,滿面嚴肅的將信紙展開,自右至左細細看來。
可這一看哪還了得,僅一炷香後,只見鄒城手指微顫,呼吸粗重,面帶不可置信之色,小心問道:“知州大人,這、其上寫的可是千真萬確?!”
“千真萬確。”
居固自己看這信時激動的也未比他這下屬好到哪裡,此時見他這副模樣,都是心有慼慼之感。
若不是什邡來信,是說自己親眼所見,就算任何一人說來,他都是不會相信的。
誰能想到南自縣這樣一個普通府縣下的小村落,竟能如此與眾不同!
“先不論這飼料養殖之法、光這稻魚能增加稻穀畝產一事,只要上報朝廷,知府大人必能高升!”
鄒城此時紅光滿面,他這讚的哪裡僅是上官,更是為他自己高興。
一州知州,一州通判,一縣縣令,只要是與這稻魚增產沾邊的,怕是這屁股下的位子都能挪上一挪!
“嗯,稻魚增產之法確實利國利明,但這信中所言另外一項物事,你可有想法?”
居固捻了捻頜下清須,又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提點一句。
“您是說……”
“打穀機?”
放下茶盞,居固點了點頭,“然也,稻魚之法雖好,可令我大盛東南之地增產,可西北苦寒之所,並不適合稻穀生長,還是有所侷限。”
“但這打穀機卻是不然,此物效率甚高,使用輕鬆便利,可解民眾之辛苦,若能普及,那大盛百姓誰人不稱頌天子之仁德?!”
聞及此處,鄒城心下巨震。
果然是知州大人,想的竟是如此深遠!
這就是了!
大盛天子如今坐上皇位已有二十幾年,自繼位之始便廣施仁政,最是愛民如子,此物若能獻上,豈不最是合其心意?
“知州大人高見!”
居固只擺了擺手,看上去對鄒城的阿諛之詞並不在意,他只是收回信來放在一邊,才又靠在椅背之上,淡淡說道,“此事我已寫成奏摺呈上朝廷,至於這想出稻魚增產之法以及製出打穀機之人,本知州還當先行獎勉一番才是。”
“知州大人所慮周全,只是南自縣路途甚遠,離州府足有七八日的路程,不如就由下官代為走上一趟,也免了大人舟車勞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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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城連忙躬身,就要求了差事過來,誰知居固只是呵呵一笑,並不接話。
“說來也是巧了,以什邡所得,這想出稻魚法子的人與製出打穀機的,竟還是一家子,兩人同為夫妻,真是稀奇。”
“噢?竟還有這等奇事?”
鄒城只湊趣一句,還想再去求那差事,誰知居固又緊接一句說道:“這打穀機其名‘沈氏打穀機’,便是取的此人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