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屋來坐。”
周氏接了禮,親親熱熱的拉了莊可卿進了屋來。
待人坐下了,又讓兒子端了茶來倒上,這才坐下一起說話。
“咱這甜水巷啊,住的八成都是做買賣的,你可別小瞧了這塊地兒,州府整個北邊,就屬這兒最熱鬧了。”
周氏頓了頓,見莊可卿面上帶笑,不疾不徐的飲了口茶,姿態閒適自怡,心中暗讚一聲。
果然是秀才娘子,就是同他們這些個商戶不一樣。
“還沒請教大嫂稱呼。”
待放了茶杯,莊可卿笑著問道。
她今日能進了這家的門,就是存著能稍稍打聽些周圍鄰居情況的心思,也好以後規避了不必要的麻煩。
“哎喲,你瞧我這記性。”
周氏一副難為情的模樣,說道,“我就是見你面善,心下喜歡,想著要與你親近,一時心急竟是連這都忘了。”
“我家相公姓張,我姓周,看年齡,我倒是比你大上不少,若是不介意,便就叫我聲張嫂吧。”
“張嫂好。”
說到這,莊可卿也跟著簡單介紹一番,卻是沒說沈凌是上門女婿的事。
“我姓莊,相公姓沈、現在與母親和幼弟一起生活。”
“原來貴家秀才是沈相公。”
周氏面上笑了朵花兒似的,又問。
“如今就在家中讀書?那這甜水巷如此鬧鬨,可會有影響了?”
“無妨,相公在州學讀書,白日都是要去學堂的。”
聽聞這戶人家不僅相公是秀才,竟還在州學讀書,周氏面上更熱情了三分。
“原是在官學讀書的,以後若是考上舉人,咱這甜水巷也不比安平巷差了。”
她絮絮叨叨,疊著話的都是在誇了沈凌一表人才,瞧著以後大有造化的,莊可卿只喝茶聽著,偶爾點頭微笑一下。
“張嫂,我們一家搬到甜水巷,這初來乍到的,可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我擔心平日恐怕有哪些不周到的,麻煩了鄰里大家。”
周氏聽了這話,再次感嘆讀書人家就是知禮,接著就話頭一轉,就說起巷子裡這些住著的人家來。
她相公一家從爺爺那輩就是做醬,到如今也在甜水巷做了幾十年的生意了,自己雖是從外面嫁來,但住這兒也十好幾年,哪家好相處,哪家又出過什麼醜事,心裡是一清二楚。
“咱甜水巷二十來戶人家,大多都是做了吃食生意的,像隔壁蔣家,就是專做包子,經營了個饅頭鋪子,再看巷尾老劉,他家的羊肉湯餅就是一絕。”
“不過這做生意到底比不上讀書了,姑娘就放心吧,你家相公已是秀才,大傢伙自是不敢慢待了,這些個操心可是多餘的。”
莊可卿走了一遭,什麼也沒打聽出來,可心裡也沒什麼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