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兩兄弟愕然的看著幾乎都要跳起來的錢老太。
“娘?”
娘剛不是回屋了?
怎的,難道是一直在偷聽麼?
不過偷聽便偷聽了,那攔著不許他們去酒坊做工又是為啥了?
年前五福記那籤契的事鬧了沸沸揚揚的,村長都出了面,絕對是件頂好的事,這哪還有假?
兄弟二人一時無語,只見了自家老孃恨恨的往桌邊一坐。
“娘是腿不好躺床上,可也沒不中用了。”
“娘,這話如何說了,您身體不挺好的。”
莊二開口,急急說了句。
可剛說完就被瞪了眼,一看自家老孃拉了比鞋底還長的臉,登時噎的閉了嘴。
他本生就無三弟討娘喜歡,算了,多說多錯,便不說了吧。
壯實漢子低了頭去,默不作聲。
莊三見著情況不好,忙的眯了個笑臉,作勢給錢老太捏肩捶腿的,好聲好氣的哄。
娘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何不讓他們去酒坊做工?
“當我不知呢,這五福記能來建酒坊,可是大房有在中間摻一腳?!”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都是沒說話。
這不是村裡都知道的事兒麼,看樣子,娘您可也曉得啊。
老太太如何看不到這兩兄弟的眉眼官司,胸中沒來由的騰起股火來,手掌“啪”的下重重拍了記桌面,這力氣大的,連上面放著的花生米粒都被震的彈動了兩下。
“你這兩個不長記性的東西!大房的擱在裡頭攪和,能給了你們好果子吃?”
“忘了番薯作坊了事了?!”
錢老太想到這這個就來氣。
當初她說怎麼老二這麼容易就要到薯幹方子了,原是設了套子讓他們鑽呢,就那麼些薯幹賠了本,就是到現在她都心肝疼!
錢老太一提,莊三就明白老孃是氣什麼了。
“你們倒是膽子大,吃了次虧還想吃,是吃上癮了不是?就算酒坊能招了你們,誰知會不會給了小鞋穿。”
“娘,大侄女她不是那種人。”
“呸!”
錢老太見兒子到這個時候還幫大房那兩個奸猾的說話,當即呸了口濃痰出來,罵道:“我怎的養了你這個吃裡扒外的,還幫了外人說你老孃了!”
大侄女哪裡是外人了。
莊二心裡想著,可也不敢說出聲來,只能低頭縮肩往邊上躲,免得娘氣頭上摔杯砸碗的,自己遭了殃。
莊三沒說話,但他現在總算明白這想要娘同大房解了怨氣,這是一輩子都不可能了。
兄弟二人不禁都有些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