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這樣實誠沒心眼的人都能看出他過的不好,那豈不是真就過的很差?
想來的確也是,那日她見了那人的衣服。雖是合身,但手肘袖口具是快要磨破的。如果說沈家人是到了二李子村才開始讓他幹活,這便也能說的通了。無非也就是主母礙著老爺的面不好做些什麼,只到了這鄉下地方,離了人的視線,才開始想著法子磋磨那人的吧。
那如此想來,這人雖是擔了個大公子的名,但同主母恐怕卻是沒有血緣關係了?
莊可卿搖了搖頭,雖然這些只是她的猜測,可後宅的陰私無非也就是圍繞著這些個爭鬥,也沒什麼新鮮的。
可惜沒什麼她能幫的上忙的地方。自家只有一個寡婦娘,一個未成年少女和個奶娃娃,昨日光是王嬸子那點事就讓她們差點應付不了,更不說像沈家那樣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了。
不過他以後如果來了豆腐攤,那自己便多請些吃食,不拘什麼。看那日他嘴唇蒼白,身形瘦削的樣子,怕是在家也沒什麼機會吃飽的。
總之也不是可憐人家,就是當還個人情罷了,希望那人不要有什麼負擔。
莊可卿他們到了下午才回了村,三人兩車吱吱呀呀的走在村裡的小路上。
可現在村裡人早就見怪不怪了。這丫頭三天兩頭的往外跑,不是賣東西,就是買東西,忙活個沒完,也不知成天折騰個什麼勁。
只是昨日王嬸子去鬧了一通的事傳遍了村子,合著之前秦蔓枝打了王三的那出,現在大夥兒瞧著莊可卿也不再拿她當個小孩看,裡裡外外那眼神總透著些探究。
“你說王嬸子昨天是去賠禮去了?”
“是啊,我聽隔壁二孃這麼說的。”
“那我看倒不像是賠禮的,你是沒聽見昨晚姓王的那家如何鬧騰的。我住的近,這半宿就沒消停過,是又哭又叫,尋死覓活的。”
“都叫了啥,快給我說說!”
也不知村裡人怎麼傳的,明明昨日還說兩家解了誤會,今日就變成那王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指著他娘去莊家說親,被人家罵出來,抹不開面子回家鬧著尋死呢。
王嬸子昨日受了氣,今日是沒得出門,還不知道外面已經傳的不像樣了。
可王家的男人還是得出來幹活兒的,這一路上,見了個人都是對著自己指指戳戳的,簡直莫名其妙,抓了人來問吧,又沒人肯當面揭了那瘡疤,搞的王老頭都心煩意亂的。
“爹,你說他們都在講個啥,我總覺得咋就不是什麼好話呢?”
王大弓了個背,彎腰拔著草,斗笠下一腦門的汗水,衣服早溼了個透。他隨便抬個頭,都能感覺周圍有些異樣的眼神繞著自家人轉。
王老頭不說話,但心裡清楚八成又是自家婆娘鬧的。
王二乾的累了,兩步跨到自家田埂上,一屁股坐下來,捧了帶來的水罐就是一頓猛喝。
他是個通透的,心裡清楚的很。能被村裡人這樣議論,無非就是因為他那不著調的三弟和慣寵著他的老孃了。這些年,自家沒少經了這些,他都習慣了。
與他來說,現在只要好好幹活,能有口飯吃,就是立馬跟他說分家,他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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