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裴老夫人再說話,他不疾不徐地走遠。
只能說,大齊國的女人死光了,他都不可能娶沈書意那個水性揚花的花痴女人。
裴北洲和裴南洲也都找了藉口離開了鶴壽堂,只剩下裴東洲穩穩坐在原位。
裴老夫人長嘆一聲:“老婆子也知道不現實,可是意姐兒身子不好,祖母想著若能沖沖喜,或許能讓她好起來。祖母到底是老了,病急亂投醫。罷了,當老婆子沒說。”
裴東洲知道老夫人自覺愧對姑母。聽聞當年姑母是負氣離家的,那年姑母離家時已懷有身孕,只是姑母腹中的孩兒父不祥,無論怎麼逼迫,姑母就是不願供出姦夫是誰。
家醜不可外揚,祖母打算送姑母去莊子裡,再悄無聲息讓姑母打胎。
誰知姑母事先收到訊息,自己逃離了京城,這一走就是五年。
直到沈書意四歲那年,祖母收到了姑母的來信,那時的姑母已經病入膏肓。等到祖母去接沈書意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沒能見到姑母最後一面。
也正是因為對姑母的這份愧疚,祖母十分縱容沈表妹,養在膝下,把表妹養成了嬌縱任性的性子。
“當下還是找名醫醫治表妹要緊,祖母莫急,吉人自有天相。”裴東洲安撫老夫人道。
老夫人心情低落,也知道是自己強求:“罷了,待意姐兒身子好些了,祖母再來操持她的婚事。東哥兒,你有空去陪意姐兒說會子話,平日祖母恐照顧不到她,你多多幫襯些。那孩子是個苦命的,是祖母虧欠了她。”
浮現裴東洲眼前的是沈書意那張表情多變的臉,他淡聲應道:“好。”
從鶴壽堂出來,裴東洲腳步微頓,還是往扶桑院而去。
扶桑院內,沈書意正在琢磨要怎麼親到裴東洲。
對裴南洲唱情歌這事兒還可以緩一緩,但親裴東洲的任務刻不容緩。
只剩下九天時間了,她要如何讓夏念初主動找她合作?
她已經讓阿箋出侯府,悄悄去買藥。這種大事本來應該她自己去置辦,奈何她現在走兩步喘三喘,身子不允許她太過操勞。
她正在小冊子上制定計劃的當會兒,阿箋活力滿滿的聲音響起:“姑娘,奴婢回來了。”
沈書意接過阿箋手中的藥包:“你確定這是我要的東西,沒弄錯吧?”
“奴婢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寶貝,不會有錯。”
阿箋話音剛落,裴東洲的聲音突然憑空響起:“什麼寶貝?”
沈書意手一抖,差點沒拿穩藥包。
裴世子是鬼嗎?走路悄無聲息的。
裴東洲身高腿長,他一入內,寬敞的室內頓時顯得逼仄。
男人的目光堪堪落到沈書意手中的紙包上,沈書意立刻把紙包往身後藏,她心虛得不敢和裴東洲對視,聲音低如蚊訥:“世子表哥怎麼來了?”
是了,男主突然自己送上門,那她要不要趁機在茶水中對他下藥,放倒他?
把他放倒了,她不就可以趁機親他?
可是他對她的好感只差兩分就到了抹殺值,如果他在扶桑院失去意識,他肯定會知道是她對他下了藥,那她的小命還是得完,這事兒不妥。
裴東洲看著耷著腦袋的沈書意,視線不經意間落在她雪白如玉的頸子。那纖細的脖子白得有些刺目,彷彿一折即斷。
他淡然別開視線:“表妹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與表哥對視?”
隨後他輕撩袍角,優雅入座:“表妹手上的寶貝給表哥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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