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馬，四十來歲，同英姨一樣，是老太太的左膀右臂，只聽命於盛老太太的吩咐。
剛剛把他拘到這兒來的，就是這位剛正不阿的老馬。
老馬一聽召喚，就馬上跑了過來。
盛老太再轉身一看，盛九宴這臭小子居然又坐下了，立即瞪住他：“你幹嘛？！”
“奶奶，您能消消氣，能先聽我說說嗎？”
盛九宴又無奈又誠懇地央求著。
老太太睃他一眼，把手杖往地上一戳：“你說！我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
一面說，一面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了。
盛九宴抽空也睃了個眼神給老馬。老馬一看他們祖孫又坐下來談了，便識趣地走開了。
“哼！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不都是為了那個姓柴的小禍害嗎。當我不知道！”
老太太一坐下來，就忿忿不平地說起來。
“你二叔都把事情跟我說了。這次，你送她去思蘅療養院，也罷，送就送了，就當還她父親的一個人情。以後，你少偏袒她，少跟她來往，我也就算了，饒你這一回。”
盛老太太有時候很深明大義。
“但是，你要是不把我孫媳婦接回來……”
盛九宴馬上接話：“接接接。我保證，我一定給您的孫媳婦接回來。”
看一眼奶奶，又嘆息搖頭：“怎麼感覺她是您的親孫女，我不是……”
“那是自然！欽欽能給我生曾孫子，你能嗎？！”
盛九宴驚詫：“奶奶，您這……就有點不講道理了。沒我的種，你哪來的曾孫子。”
盛九宴怕奶奶生大氣，最後嘟囔的非常小聲。
耍賴，耍渾，老太太那是耍得爐火純青。盛九宴有時也很無奈。
盛老太太尖銳地哼了一聲：“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這還不都是被你們叔侄倆給逼得嗎？
“就拿你來說，我之前也不是沒有給你議親。說了兩門親，可不知怎麼的，剛宣佈婚事，人家姑娘就突然莫名其妙的失了蹤。
“不管是不是人家臨時反悔，不想嫁女兒了，但是，這不對你有影響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克老婆呢。
“現在，有了欽欽，總算打消了我這個心病。你倒好，又不珍惜了……”
“二叔！”
老太太嘮叨個沒完沒了，盛九宴實在聽煩了，恰好此時，眼風瞥見二叔從房屋轉角走進來，好像轉身又要逃，就忙叫住了他。
盛宗泠因為聽說老母親好像在發火，就沒有走正門，他是繞道從後花園的那道小門走進來的。
本想悄悄上樓，結果一轉過屋角，就看見老母親在訓話，就趕緊轉身要溜。
結果還是被大侄子給出賣了。
“老二！你幹嘛去呀！”
盛老太太一看見小兒子，就沒好氣地質問。
盛宗泠無奈，只得轉身走了回來。
“媽，您生氣呢。”又好聲地勸：“您這麼大年紀了，就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說話的同時，他看了旁邊坐著的大侄子一眼。
這大侄子居然看著他，心災樂禍地笑。
那表情，他想捶他。
盛九宴一看二叔不爽地看自己，就馬上客氣地站起身，招呼道：“二叔，您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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