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臺走到前院,看見鳳冠霞帔的新娘子,還看不見臉,聽說這小妾,是錢塘縣,最頂級的青樓,藏香閣頭牌花魁。
英臺見穿梭在人群中,給眾人端茶倒水的小菊,彷彿一隻小小美麗的蜻蜓點水,翩然起舞。
英臺抓住今天穿的鵝黃羅裙的小菊道:“死丫頭,你跑哪去了?大清早到現在都找不到你?”
小菊被英臺一把捉住,驚魂未定,見是英臺,便莞爾一笑道:“原來是九小姐,小姐,你抓我做什麼?我還給客人沏茶哩!”
英臺道:“死丫頭,你不是我們院子的,跑來前院湊什麼熱鬧,他們前院沒人,還是死絕了,要你來幫忙?”
小菊尷尬道:“九小姐,莫怒,奴婢是奉了老爺的命令來給前院坐席的倒茶,不信你問老爺去?”
銀心說:“她也是個丫鬟,讓他自己想去哪兒,不是誰,還不是老爺說去哪她就去哪,你還是問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打聽打聽這新娘子的情況,再做打算?”
小菊笑道:“對呀,銀心姐救我,……”
英臺道:“你也別喊著救你,那就給你一個蛋,將功折罪的好機會,你且願意?”
小菊聽九小姐,怒氣未消,又給自己折罪機會便欣然接受道:“小姐有什麼吩咐便儘快儘管說,如果是我小區能辦到的,我都一定辦到,不給小姐添麻煩,是這個事情,這真不是小菊能拒絕得了的,小菊也是一個奴才,想被人派到哪就是哪的奴婢呀!”
小菊試圖解釋清楚自己今天為什麼來到前院幫忙給這狐狸精結婚,吃席的客人,端茶倒水!小姐肯定是生氣,因為就這個了,不然的話怎麼會生氣成這樣呢?平時自己偷懶和小米哥出去玩,小姐根本就不會管。
平日小姐又不喜歡有人服侍,大傢伙一起站在小姐面前,小姐總是讓都出去玩,別管她,說她自己要獨自待會多,吃叫什麼獨處,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反正小姐今天肯定是因為這,老爺娶了個小妾生氣了!
英臺道:“別廢話,囉嗦了一大堆,我叫你回答什麼就是什麼,你想跟我來這後面花園裡,別讓人瞧見了還以為我拉著你,怎麼著了呢!”
小菊道:“小姐,我這手裡提著壺,大傢伙的水都沒人倒,我要先安排好才能,走得掉呀,不然的話等會有客人說沒有茶水,老爺豈不是要打死我!”
銀心一把接過小菊手裡的茶壺道:“我替你頂一會,你快點別忤逆了小姐,別以為那新奶奶厲害,小姐的厲害,你還也得顧著點!”
小菊見銀心願意接手,自己倒茶的活兒,便高興的答應道:“哎!銀心姐謝謝你了,讓你遭這罪,我和小姐說完話,就馬上回來,接替你……”
說完小菊,就被英臺拉走了,轉過迴廊,來到花園深處一個涼亭裡。
小菊用自己洗的香噴噴的帕子,墊在涼亭的木椅上給英臺坐,笑嘻嘻說:“小姐,你先坐下來歇會,外面日頭大,小心曬了小姐嬌貴的臉皮,長了雀斑就不好了!”
英臺見小菊這丫頭如此殷勤,便笑道:“你也不用害怕,我就問你幾句話罷了,你要知道的,就好好說,不能有所欺瞞?”
小菊道:“九小姐,有何吩咐儘管吩咐,小菊肯定是知道的,都告訴小姐,不知道的也要想辦法告訴小姐啊!”
英臺也不與小菊再多廢話,直接問:“老爺取得這個新姨太太,叫什麼名字?年紀多大?”
小菊笑道:“哎呀,我的媽呀,嚇死我了,我以為小姐要問什麼呢,只要不問我什麼學做學問的事情,我都還能知道,原來是問這個,這我都知道,這老老爺新娶的這個姨太太,名字好像叫真娘,也不知道起這麼個名字是什麼意思,真正的娘,這真真正正的娘啊,年齡也就16歲,聽說還是個花閨女呢!”
英臺一聽心想這女孩子居然才16歲,那不是還是個小女孩嗎?也就比自己大個,五六歲罷了。
怎麼能這麼小就嫁給祝公遠這老頭子。祝公遠都五六十歲了,還娶了人家這麼個小姑娘,這簡直是老牛吃嫩草!
英臺說:“還說不考你做學問的事情,你若是能有點學問,還能被他這名字給弄得糊里糊塗嘛,還真真正正的娘,才嫁過來一天才1516歲,比你才大個五六歲,你就想叫她娘了!”英臺沒好氣道。
小菊笑道:“九小姐,我們做丫鬟的天生的賤命,哪裡會做什麼學問,嗯,比不得小姐學更多,小姐知道她這名字的來歷嗎,就想不通世界上還有這麼叫名字的,難道是真真正正的娘嗎?”
英臺道:“杜甫在《寄李蘇州,兼示楊瓊》說“真娘墓頭春草碧,心奴頭上秋霜白。就中惟有楊瓊在,堪上東山伴謝公!”還出現了兩個名字:真娘和楊瓊。”
小菊見英臺唸詩,十分開心道:“小雪唸詩念得真好聽,我要有小姐這麼一丁點的學問就好了,原原來她是取了這詩中的名字,叫真娘,那這是作詩的,詩人,怎麼沒聽過?小姐不是講過好多詩人,我怎麼沒聽過這個杜甫,杜甫是誰呀?”
英臺被小菊問的啞口無言,暗道不妙,這可是自己給弄錯了,一點都不怪這小丫頭,這小丫頭要不提醒自己,自己都忘了!這杜甫都還是唐朝的人,自己現在穿越的是晉朝,離唐朝還有兩三百年哩!哪裡有什麼杜甫的詩,就說這小丫頭想學也學不到杜甫的詩啊,就連杜甫這個人都沒有呢!這可真是鬧出大笑話來了!
這真孃的名字看樣子在古代還真是用的挺多,而且都是給青樓女子給你用到了,難道是想讓人同情聽起來,有一種讓人覺得惋惜的感覺。
英臺笑道:“一個不怎麼樣的事,以後就出名了,你就知道了,現在還沒出名,所以你不知道……”
英臺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若是讓別人聽見自己扯了300多年以後的詩人的事,在晉朝給人講故事,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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