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就是為它們來的,是不是?”洛克菲爾輕笑出聲,他揚起寬厚結實的手掌,哈利並沒看見他怎樣動作,便是已經感受到了禁制場中的一陣波動。環繞守護在那兩枚鑰匙近旁的隱秘力量悄無聲息的向兩邊滑開,緊接著一個召喚咒便是將那兩枚鑰匙帶入了掌心,洛克菲爾溫和的笑了笑,動作極為自然地將之遞了過來。
“這是……”哈利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即接過來,看向這位戴芬特家主的目光裡不免帶上了些許疑惑。雖然在此之前已經和他有了一定的默契,但他從未想過進展會如此順利。
“去吧,孩子,我相信你們的潛力和能力,我相信……你們能給北美巫師界帶回秩序和穩定。”老人的面容是慈和的,但是就在這一刻,他深藍色的眼眸中燃起了明亮的火焰,哈利說不清那裡面燃燒的是怎樣的情緒,但是這樣沉重的責任和信任讓他下意識的肅然了面色。
黑髮綠眼的少年深深地向著老人鞠躬,抬起頭時那目光認真的讓人移不開眼去:“我有些抱歉,戴芬特先生,我之所以決定去做這件事,並不是為了北美巫師界的平靜,歸根結底我也只是為了我自己的心願罷了。無論中間發生多少事,我都會盡力,但是說真的,我受不起您這樣的信任。”
救世主的坦誠讓洛克菲爾唇角的笑意深了又深,他滿意地打量了哈利一會兒,目光從少年肩頭越過,停落在教堂前面盤旋的陰霾之上:“我想你一定很好奇……關於它的來歷?”
哈利的目光下意識的追了過去,到了此時他才意識到那陰霾並非主動盤旋於此,而是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所禁錮,猛然間倒抽了一口冷氣,哈利的臉色一沉再沉。“這也是戰神弄出來的……他們究竟都做了些什麼,才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目光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救世主隱隱明白洛克菲爾將之禁錮於此的原因了。
“我不知道,哈利……是的,我不知道,強行截留下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你無法想象當我看到它時的心情,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這樣濃厚的死亡之息,究竟是由多少亡魂構造而成。”洛克菲爾的面部肌肉輕微的抽動著,他依舊笑著,但那弧度卻已經凌厲的宛若刀鋒。哈利很清楚他的感慨是因何而起,原因無非是,這些亡靈曾經都是巫師,甚至,都是北美巫師!
“我不會原諒他們的。”救世主的聲音很平靜,儘管他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沒法再忍耐下去,他從沒想過這世界上有著這樣的一種人,可以將自相殘殺做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在那些黑巫師們對著這些可憐的,無辜的人們下手的時候,他們難道就從未想過,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同類麼?!
“我還有一些東西要交給你,哈利,它們也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供幫助,在這之後,你們就不要再到這裡來了……作為傳承守護家族,我們將開啟最高防禦來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任何事。”洛克菲爾忽然伸出手,就像是禁錮著陰霾的鎖鏈忽然被斬斷,那幾乎已經要演化出自己形體的死亡氣息彼此簇擁推擠著,很快就消失在了他們面前,只留下一顆黑色的珠子,慢慢的漂浮著,移動到洛克菲爾手心。
“您怎麼知道我可能會需要它?”
哈利沒有立刻接過來,也不掩飾自己目光中的驚詫之色,他猜到這大概就是尼古拉斯需要的東西,可是眼前這人怎麼會知道呢……難不成,從他們進入奇維塔的那一瞬間開始,就已經進入了這個家族的監視範圍麼?
“別緊張,哈利,我只是感受到了某些東西,應當是來自於你帶到這裡來的小朋友之一。”洛克菲爾輕聲笑起來,他驀然間向後退開一步,身上的氣息彷彿在瞬息之間就與這座小鎮相連,渾然一體,密不可分!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和他身後的教堂同時爆發出最為明亮的光芒,有那麼一瞬間,幾乎讓哈利以為是晝夜顛倒。
救世主沒有後退,他甚至沒有拿出魔杖,而只是那樣安靜地,仰望著教堂頂端冉冉升起的光芒。
那光芒擴散開來,明明無形無質,然而當它掠過哈利身周時,救世主卻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片膠質的海洋,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的感官忽然被擴散到極致。
若光芒是眼,那風就是耳。
以這座彷彿建立在雲端的天空之城為圓心,向外擴散出半徑至少十幾英里的圓形場,在這中間的一切哈利都能夠清晰地,完全地感知到,就像是陽光之下,冰雪消融,任何事物都無法隱藏。
“明白了麼,哈利,這就是戴芬特家族的防禦機制,絕沒有人能夠無聲無息地突破,現在我把鑰匙交給了你,接下來,就只能看你們自己的了。”片刻之後,洛克菲爾便已經收起了這光芒,從中脫離出去之後,哈利只覺得腦海中轟然一聲巨響,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爆炸了一般,接著便是一片空白。
博斯維爾及時變回了人類的形態,伸手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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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你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