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講究氣勢,女人講究風韻,這兩樣東西對於平頭老百姓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可是對於徐家這樣的豪門家族來說,卻是最起碼的,徐儲親自開著一輛土鱉的吉利老轎車過來接我,酒店的保安勢利眼,好車爛車一眼能分辨,本來想讓徐儲挪開位置滾蛋,可是當他看到這一串數字相同的京系牌照的時候頓時駐足,臉上露出阿諛之色,並且深深慶幸自己反應的快,
我上車之後感覺很不適應,東摸摸西碰碰,說道:“四爺跟尋常有錢人還真是不一樣,本來我還在揣測像是四爺這樣的人應該過什麼樣的生活,開什麼樣的車,現在從這輛車看來還不如一個長安城的邊緣公子哥,這樣開出去也不怕折了面子,”
徐儲開車就很慢,讓人覺得跟這輛車的氣質很符合,四平八穩的,不疾不徐,他緩緩說道:“老車有老車的好,像是我們這樣的人不興趕時髦,雖然家裡頭的確有錢,都是正當來的,商業鋪滿全國,可是別人不會這樣想,開一輛拉風的跑車惹人注目多不划算,以我爸的身份早就已經脫離了用外物來抬高自己的層次,沒意義,以前還小的時候我也問過這問題,我爸跟我說這車跟人一樣,開著這個車,想快都快不起來,於是就必須要早點出門,早點準備,在路上,就有足夠的時間多想想事情,馬上要開的會議有沒有什麼紕漏,馬上要做的事情有沒有破綻,一個平心靜氣的時間難得,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這車的好,”
我咀嚼一陣說道:“有境界,”
徐儲開車進入尋常人根本不可能靠近的徐家老宅,四九城的規劃相當有特色,老式的巷子跟四合院價值昂貴,誰家能有一座簡直是燒了高翔,分分鐘就能躋身土豪層次,然後就是密集的人口居住地了,眾所周知京城的空氣不好,對老人身體是個磨練,所以徐家的宅子自然在城外,因為不熟說不上地方,但是感覺一路走來充滿貴氣,也許是心理因素吧,總感覺自己就像是要去朝聖的信徒一樣,
徐儲吩咐道:“待會兒進去,別亂看,也別亂轉,讓人知道你來了徐家鐵定要出事,跟父親見完面之後,我再送你出來,”
我點了點頭,
跟著徐儲如同做賊一般進入邊上的宅子,沒有驚動任何人,偶爾遇到巡夜的,也只是打個招呼,便走了過去,因為是徐儲引路,所以無人為難,我很順利的進入了書房,見到了正在拿著字帖端倪的徐老四,
徐儲退了出去,
我叫道:“四爺、”
他依然在端詳著字帖,
我說道:“我有事求你,”
他小心用指甲勾勒,彷彿要從一撇一捺中找出真意,
我無奈:“四爺,您老是聾了,”
他甚至用?子聞了聞墨跡的味道,想要體會其中的歲月感,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晾著我呢,我這一招逼上門來,他能爽才怪,只是捨不得字帖,所以才見我,但是見我卻不理我,也就是說見了也白見,真是把我恨的牙癢癢,我走過去,露出笑臉,說道:“四爺,這字好看不,只不過啊裡面有個破綻,據說是當初黃庭堅不小心筆誤,出了點瑕疵,”
徐老四緊張起來,仔細端詳,皺眉說道:“我為什麼看不出來,你小子也懂什麼書法,”
我擺手說道:“我哪懂啊,還不是許姨跟我說的,”
徐老四站起身子:“許應憐,”
明顯是有些動容,這次局面能夠穩定,許姨起到了很大作用,到現在徐家還跟我合作,也不乏有許姨在其中斡旋,徐老四見我,跟許姨的關係也不小,他不明白許應憐為何總是對我高看一眼,這讓他感到好奇,雖然我的確有幾分資質,有幾分能耐,但要說頂級,那還差得遠,鯉魚躍龍門,說來好聽,但是在躍龍門之前,鯉魚仍然是鯉魚,是任人宰割的肉食,真正能躍過龍門的鯉魚有幾條,
我笑呵呵的說道:“是啊,許姨也懂書法,就說這字帖有缺陷,不信我說來給你聽,”
徐老四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我一把將字帖奪過來,兩隻手抓住邊緣,就要用力撕開,徐老四瞳孔一縮:“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