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騰龍與我對視一眼,臉色突然一白,說道:“應該不至於吧,”
我聳了聳肩膀:“你覺得呢,”
他思忖少許,咬牙道:“換衣服,”
我換上衣服,然後打電話給白景騰,讓他叫上兄弟們準備好車,
柴騰龍看到這陣勢,猶豫道:“要不我也叫我的人來吧,”
我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如果你擔心我害你,那麼你現在就可以回去,謹慎是好習慣,但有的時候太謹慎會後悔一輩子,我沒有害你的理由,甚至還有求於你,你的人,說起來連你自己也不知道,你的人究竟是聽你的,還是聽柴大官人的,你覺得你叫自己人跟直接告訴他們你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計劃有什麼區別,”
聞言,柴騰龍發了狠心,說道:“好,那我就不叫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我手底下有多少人吃兩家飯,”
可以看得出來,柴騰龍的心情很緊張,這份緊張源於這件事情真的可能發生,假如柴進之安插在他這裡的人突然出手,殺了其中幾個大哥,那麼就等於是柴騰龍出手,當然他很無辜,可是這幫老大會這樣想嗎,他們會覺得,你千方百計騙我們過來,就是為了幹掉我們,這是個鴻門宴,到時候柴騰龍就會成為他們敵視的物件了,別說合作了,將來立足都會無比的艱難,最終結局最有可能就是灰溜溜的滾回長安城,繼續做柴進之的乖兒子,
這是柴騰龍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假如柴進之真的這麼安排了,就等於觸犯到了他的底線,人有逆鱗,這就是柴騰龍的逆鱗,如果柴進之斷掉他將來的道路,我想他或許會發瘋吧,
他的糾結,我能夠感覺得到,一方面是父親,一方面又是自己的夢想,我看著魂不守舍的柴騰龍,說道:“你把他們安排在哪,酒莊,”
柴騰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是酒莊,而是在酒莊不遠處的度假村,”
我覺得有些古怪,問道:“一般情況下有客人,你不都是安排在酒莊的嗎,”
柴騰龍嘆息道:“他們不信任我,不願意住在我的地盤內,所以乾脆就找了個度假村,包了下來,覺得這樣比較安全,”
我眼裡閃過一抹懷疑之色:“當時是誰提出這個疑問的,”
柴騰龍回憶了下,說道:“付建國,”
又是他,
我想到了從最開始到現在的所有發生的事情,這個付建國,看似與他無關,但每一件事情他都在穿針引線,而且那份字帖,還在他手上,
對了,字帖,
我看向柴騰龍,說道:“柴大官人愛好書法,請問愛好到了什麼程度,”
柴騰龍不明白我的意思,皺眉說道:“可以用痴迷來形容吧,他一度想要培養我這方面的興趣,只是我一直都不感冒,每天他都要花三個小時練習書法,最喜歡收集那些書法家的墨寶,每個月還要跟書法協會的老頭們聚會,”
我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那既然如此,柴大官人真的捨得就把自己心愛的字帖九千萬給別人,”
柴騰龍眼神凝滯,喃喃說道:“你的意思是……”
我深吸一口氣,拍板說道:“這個付建國,有問題,”
是他在拍賣會上第一個鬧事,又是他慫恿其他老大對我動手,還是他得到了字帖並且挑頭讓大家住在度假村,而不是酒莊,為什麼,因為酒莊不好下手,容易驚呆柴騰龍,而度假村呢,很早之前必然就已經做好了安排,他在度假村動手,簡直是完美至極,一般來說,付建國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可如果有柴進之罩著呢,
這一招夠狠啊,一旦成功了,馬上將柴騰龍陷入到不仁不義的地步,到時候只能回長安城縮著了,
很顯然,柴騰龍也想到了這一點,牙?緊緊的咬著:“如果他真的這麼幹,那麼我就恨他一輩子,”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柴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