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命,是道上流傳了幾百上千年的形式,並且不出意外,還會依然流傳很多年。
因為有人,就有爭鬥,有爭鬥,就需要解決問題的辦法,有的人喜歡十拿九穩,但有的人,就喜歡簡單直接的男人方式。
九爺直接包下來了一個地下拳場,進入這裡的大哥一共有十九個人,其中當然包括了我,我們每個人,可以帶十個手下,既是保鏢,也是關中,這麼一算,就有二百多人了。其中一半以上的人。都站在我的對立面,他們確信,我會死在文浩的手上。
地下全場比我想象的要簡單的多,中間是一個一米多高的擂臺,四方形狀,長十五米寬十五米。擂臺的兩端,有兩個通道,通常是選手從裡面走出來。
休息室裡頭,白景騰看著我說道:“把上身的衣服脫掉吧。”
我一愣:“為什麼?”
他說道:“像是這樣的交手,儘量減少自己的衣服,不給別人抓住你衣服的限制你的機會。”
我點了點頭。將衣服脫掉,露出有不少傷疤的上半身,我決不能算是個養尊處優的人,捱過槍子,更捱過不知道多少頓打,身上有傷痕。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傷痕,就是男人的勳章,白景騰沒有多說什麼,做了個手勢,我深吸一口氣,知道要出去了。
畢竟不是專業的觀眾。沒有什麼熱烈的歡呼聲,只是很多人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我走出來,就像是再看著一個死人。
文浩已經站在了擂臺上!他穿著一條紅色的短褲,正在扭動脖子,滿臉猙獰的表情,就這麼看著我翻身跳上擂臺,他的眼神,好像一隻嗜血的野獸!
他看著我,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很快的,我會慢慢的,慢慢的,讓你在絕望中,體驗死亡降臨的滋味。”
他的話語讓我心中一寒,但已經站到了這裡,就再也沒有退路了,我衝著他豎起中指:“這句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
他咧嘴一笑,眼裡滿是輕蔑,但實際上,在他的目光掠過我身上傷疤的時候,還是露出一絲詫異,這個洪清會的大哥,似乎並不是溫室裡的花朵啊。
九爺緩緩走了上來,他的手上拿著一卷羊皮紙。上面用毛筆寫了很多文字,他穿著黑色的唐裝,看起來一絲不苟,頗有威嚴:“生死文書已經在這裡了,按下手印,便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其他人不得干涉!”
我跟文浩對視一眼,直接走了過去,在上面按下自己的手印。
這一刻我的心中已經沒有了恐懼,人就是這樣的生物,在危險到來之前無比害怕,自己能把自己嚇死,但是危險真正降臨的時候,卻往往能勇敢起來,因為知道自己不拼命就要完蛋!
想到戰勝文浩之後的巨大好處,在想想昨晚見過的那個意料之外的傢伙……我越來越堅定自己要取勝的念頭,龜兔賽跑,理論上贏得一定是兔子,但結果呢?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我攥緊拳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彷彿將自己的所有恐懼和緊張都宣洩了出去。
九爺最後看了文浩一眼,後者會意的點了點頭,露出興奮之色。他衝著我勾了勾手指:“來,讓你先攻!”
我沒有絲毫客氣,直接朝著他衝過去,腳下穩穩當當的站好,一口氣憋在腹中含而不散,按照詠春的短打路數,朝著他的鼻樑打了過去。
文浩也是個拳法大家,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我的來路:“你居然練的是詠春?”
他倒是也沒有什麼輕視,只是本能的覺得很詫異,他抬手阻擋我的攻擊,開始的時候很耐心,但在試探了幾次之後。他似乎發現了一些端倪,猛地發力,一拳打在我的肩胛骨上。
砰砰砰!
我連續退了好幾步,這個擂臺上撞著聲音擴大的東西,能夠將場上選手發出的聲音擴散出來,增加現場的火熱度。我倒退的腳步聲猶如鼓點一般,只是怎麼聽怎麼都覺得有些狼狽。
文浩摸透了我的底細,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詠春本是老孃們跳腳的功夫,可你練的連個娘們都不如,就你這樣,憑什麼跟我鬥?”
文浩身子猛的向前竄了兩步。抬起左手,手掌劈頭就對著我甩了下來!我立刻身子一側躲開,他的鐵砂掌幾乎是貼著我的胸前打空!我趁機一個轉身到了他的側面,然後順手就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但是在半空中,就被他用手掌包住,我都能感覺到他掌心那一層厚厚的老繭,文浩眼中閃出一抹厲色,手掌猛然用力,居然擰著我的手肘發出咯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