絆腳石這個東西人人都有,有的人選擇繞開,所以徒勞浪費時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有的人選擇止步,直接就失敗了,有的人一腳踹開,只不過石頭紋絲不動反而傷了自己。只有少數人踹開了絆腳石走上了所謂的人生巔峰。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最大一塊絆腳石就是米凱了,我不想遮掩,我很想幹掉他。
米凱是個什麼樣的人?
很能打,很自信,很喜歡用拳頭解決任何問題,長安城後起俊傑裴漢生手底下的頭號大將,曾經瘸著一條腿揹著裴漢生在十幾個人的追殺下跑了三公里,曾經為裴漢生擋了兩顆子彈,其中一顆只差兩寸就命中心臟,曾經因為裴漢生受傷在醫院搶救自己在門口不合眼守了三天三夜,裴漢生拿他當兄弟,他拿裴漢生當這輩子唯一的大哥。所以直到現在他都不願意接受裴漢生的死,活在過去,明明日益削弱日子過得越來越艱難但是那股霸道卻從未削減。
這樣的人弱點很多,只是有個林水龍做智囊,才顯得難對付了一些。
關楚楚睡不著覺,她現在有點神經衰弱,靠在沙發上,臉頰蒼白:“米凱一定在醞釀著報復,我瞭解他。一旦出手,就會要我們的命。”
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關楚楚也定下心來了,她現在只有一個簡單的奢望,那就是活下去,曾經的防備和矜持被我層出不窮的折磨剝落的乾乾淨淨,在損失掉了所有的保護傘之後的關大美人已經徹底沒了退路,正因為如此,她想要活下去的信念越來越堅定,甚至為了這個目標,她已經可以做出些肉體的犧牲。
這就是她的轉變,像是一塊隨時可以吃掉的肥肉,只是我跟白景騰似乎都不是很感興趣。我覺得白景騰其實挺奇怪的,他說自己喜歡女人,我可以看得出來他對關楚楚曾經很欣賞也很覬覦,但是現在這種欣賞越來越淡了,對於他來說女人就是一幅畫。有意境才美,若只是凡品,那麼就沒有意思了,失去了本來的韻味。關楚楚就是一副失去了本來味道的畫,再褪去了浮華和光環之後剩下的就是一個女人怯弱的心靈,於是白景騰不感興趣。
他把玩著那枚精緻但卻鋒利的小刀,看著眉頭深鎖的我和惶惶不可終日的關楚楚說道:“我倒是覺得事情也許沒有那麼複雜。”
我看向他,有一絲期待:“怎麼說?”
白景騰握住小刀,一隻腳搭在茶几上:“米凱不像是一個野心家,從他的行事作風來看他就是個純粹的江湖人,所以我們沒有必要把事情想的複雜,或許要對付他,只是需要一封戰帖就可以。”
“戰帖?”
我跟關楚楚面面相覷。
白景騰叫人取來宣紙,用毛筆在上面寫下一個“戰”字,筆鋒犀利,帶著一股凜然的煞氣,等墨汁幹了之後,摺疊起來,用信封裝好,自己寫下了名號。然後讓馬小黑送到米凱那裡去。
我有點不敢置信:“這樣就可以?”
白景騰說道:“假如米凱真的如你們所說,那麼他就是一個純粹的江湖人,並且還是非常認死理的那種,他討厭玩弄陰謀詭計,這種直來直往的方式也許他會喜歡。”
我還是不敢相信,就這麼一封戰帖,就能讓米凱屁顛屁顛的過來?
這其實就是一種文化的差距,南方跟北方雖然一樣繁華。但是幾千年思想上所受到的薰陶卻是不同,有些事情我不理解,但並不代表不會發生。
戰帖送到之後我們一直在等到,晚上九點,馬小黑衝了進來:“葉哥,米凱已經找上門來。”
“多少票人?”
“就一個。”
我愣了一下,單刀赴會?這個米凱居然真的來了,並且還是一個人。他難不成真的以為自己是關雲長嗎?我看向白景騰,他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一時之間我再次長了見識,原來有的人是真的可以不在乎利益。不在乎權勢和地位,只憑著一股豪氣就敢提刀上門的。
白景騰眼中露出一抹敬意:“關中自古出豪傑,這個米凱,算是一號人物。”
我問馬小黑:“他現在在哪裡?”
他顯得有些唯唯諾諾。因為剛剛加入我們,還很不適應,對於一個生瓜蛋子來說想要適應這種生活,是需要一番磨練的:“就在別墅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