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是為了洛冰,第二件事就是為了我自己,事實上之前我跟洛冰商量的時候,壓根就沒有第一個條件,只是在經過昨晚的旖旎之後,我善作主張,硬是加了這麼一條。
我看著郝如龍,說道:“洪清會大哥的身份,必須給我保留著,你要發毒誓,不得已任何方式,將我這個頭銜拿走。甚至就算我死了,在沒有見到我的屍體的時候,你都不能拿走這個身份!”
在江城,洪清會大哥這個身份對我來說是雞肋。
但是去了北方,卻是我最大的依仗,我在那邊,無權無勢,無根浮萍,有的只有這個身份。只要我還是洪清會大哥,北邊的那些分部們,諸侯們,都會給我一點面子。說難聽點,有一天我落魄了,沒錢了,也不至於在街頭餓死,憑著這個身份,至少衣食無憂。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個身份是我有朝一日迴歸江城的希望。
假如我沒有讓北洪門殺死,假如我在北方立足了,我首先面對的考驗,其實就是北方那些分部們,沒有人會願意自己這些“諸侯”們,忽然間被一個人管著,本來就跟江城有隔閡,更何況現在洪清會還已經分裂了,如果說北邊的元老們沒個小心思,那隻怕是鬼才會相信。
所以,這個身份,不僅是活命的保證,更是我東山再起的希望,洛冰很準確的找出了事情真正的關鍵點,假如我就這麼傻乎乎的去了北邊,那麼他郝如龍,就可以第二天取消我的身份,反正我人都不在了,以那些元老們的厚臉皮,誰還會為我說話呢?哪怕這種機率不高,但我們也賭不起,身為洪清會大哥的我,北洪門尚且惡意滿滿,一旦失去了這個身份,只怕是立即就要刀兵相向了。
郝如龍深深的看著我,他本以為我會獅子大開口,要更多的金錢,甚至他一度以為,我去了北邊,第一件事肯定是跑路,因為在那邊九死一生,但他並不怕,他怕的是我留在江城,只要我不在,那順利活下來是我的本事。哪怕是跑去了菲律賓,那也跟他沒有關係。可是我現在提的這個條件,卻等於給他一個訊號,那就是我並不甘心就這麼失敗,還要保留復興的火種。
難道你真的以為你能逃過北洪門的追殺和那幫元老們的排擠嗎?你憑什麼有這種自信?
郝如龍腦子裡瞬間過了一遍,最終得出的結論,依然是九死一生。
他深深的看著我的眼睛:“放棄吧,你沒有任何希望。”
我衝著他微笑:“你怕了?”
郝如龍對“怕”這個字眼很敏感:“我怕什麼?”
我冷笑:“你怕我真的在北邊崛起,有朝一日回來要你的命!”
郝如龍忍不住嗤笑:“你這是痴人做夢,阿正,你怎麼越活越像個孩子了。”
是啊,這是做夢,我沒人,沒勢力,沒臂助,立足都談不上,更何況崛起呢?但夢這個東西,每個人都要有,如果連夢想都沒有了,那麼就真的完了,等著死無葬身之地吧,這是我在江城這麼久,洛冰苦心孤詣給我培養出的特質,那就是會做夢,通俗來講,就是有野心。
不管能不能辦到,如果連想都不敢想,那麼肯定辦不到。
所以我死死抓住郝如龍的衣領:“二叔,你得答應我這個條件。”
郝如龍眉頭一跳,從他的本意來講,是不願意給我留下任何的希望,但是我擺明了不見兔子不撒鷹,他也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權衡,事實上他早就權衡了無數次,得到的結論都是絕無可能,他決定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白手起家,東山再起,說來簡單,中華上下五千年,這樣的人才有幾個?所以他咬咬牙,說道:“好,我答應你!”
我放開他,說道:“空口說白話,那可不信,來,給我寫個保證書。”
他額頭青筋直跳:“保證書?”
書房不缺紙筆,我隨便找了出來。就擺在桌子上:“就寫你答應我的條件必須做到,如果做不到你就是烏龜王八蛋,出門被車撞死,死了下雨打雷劈你的棺材,你親兒子給你戴綠帽子……”
他越聽越是憤怒,怒道:“夠了!”
我揚了揚拳頭:“寫不寫?”
他呼吸粗重:“郝正,有必要這樣嗎?你這種行為,只能說幼稚!”
我咧嘴笑著:“幼稚就幼稚吧,反正我不相信你,你不寫保證書,我前腳一走後腳反悔怎麼辦?你寫了保證書,如果反悔了,我就把這玩意影印個幾萬份,大江南北的到處撒,讓大家知道你郝如龍的嘴臉!”
有的人貪財,有的人貪名,欺世盜名之人,最怕的就是名譽掃地。這一擊打中了郝如龍的死穴,他久久做不出決定,我只好用拳頭威逼,最後,他滿懷屈辱的寫了份保證書,還按了手印。看著我將保證書收進口袋,他仍然難以平靜:“這件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
我輕笑:“那肯定,只要你別反悔,我就肯定不告訴別人,對了,還有第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