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動了。
我一向都不能算是個老謀深算的傢伙,畢竟年紀擺在這裡,如果讓我變成洛冰這樣的怪胎,短時間內我是辦不到的。以洛冰的眼光去看待問題,或許不應該是我出馬,總有其他更好的解決辦法,但換做是我,只有我自己做,才會放心,我擔心她阻止我。但她沒有,反而為我係好了領帶。
難以形容的滿足感,讓我覺得自己被理解了,她溫柔為我係領帶的畫面,成為我認識她以來最美麗的記憶。
郝如龍派來的人就是盡職,阻攔著不肯讓我出去,畢竟郝如龍下了禁足令。
我笑呵呵的問他:“你是郝家人?”
他一怔,說道:“不是。”
我臉色陡然變冷:“不是郝家人你憑什麼攔我?當我這個洪清會大哥不存在嗎?”
不是郝家人,那就是洪清會的普通小弟了,我至少還是個洪清會大哥的身份,這話說的沒有邏輯。
郝火跟何軍如同兩個推土機,左右開弓見敢於阻攔的人全部推搡開,我跟著走了出去,十幾個洪清會的兄弟也跟了上來,把這些人推開。
情急之下。他動了傢伙:“不許走!”
我走過去,抽了他一巴掌:“我就走,你打我?”
他自然不敢。
於是我們走了出去,禁足令,禁的是不想出去的我。可我真的想走,誰又能真的攔住?
洪清會大哥的身份,再怎麼沒用,好歹也是個虎皮。
半路上郝金等人過來,十幾號人湊成了五十號出頭,我看著郝金搖頭:“目標太大了。”
他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咬牙說道:“那幫人也不少。”
我看著他:“不攔我?”
他搖頭:“攔不住,也沒有必要,兄弟們早就窩火了。”
我有點感動,何止是窩火,按照郝家的規矩他們效忠的應該是家主,現在我已經不是了,他們可以離開,但五行兄弟沒有人走,將手底下的人也硬生生的安撫住了。用郝金的話來說,大哥為了我跟陳笑棠翻臉,丟了家主的位置,如果我這個時候離開,那麼還是人嗎?
我問道:“那幫子人在哪裡?”
郝金說道:“龍駒別院,二爺手底下的一個度假村,就在城郊,專門騰了出來招待這些人,我已經派人踩好點了,這幫子人下午的時候的確出去了一趟,傍晚才回來,小姐就是被他們帶走的。”
我又問:“什麼動機?”
郝金咧了咧嘴:“還需要想嗎?報復唄!一幫子人跋扈慣了,還以為江城是他們的老巢,動不了大哥,就乾脆動小姐了,意思就是逼著咱們出來。不做縮頭烏龜。”
沒錯,我現在做的就是個縮頭烏龜,郝如龍下了禁足令,其實也是保護我,為了洗清嫌疑。他這幾日也是小心應付著這幫子人,只是無憑無據的,他也不可能隨便找出個替罪羊,只能是拖延著。這幫子窩火的人哪裡能答應?奈何我縮著不出來,這不。出這麼個招數,想要跟我正面相對。
我滿意地點頭,能有幾個做事情不出紕漏的手下,能省心不少。怪不得老家主說郝金有大將之風,我還沒有說做什麼。他已經打探好了一切。
郝金雖然做好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說道:“大哥,如果可以不動手……”
我制止了他:“肯定要動手。”
他嘆了一口氣:“可是……”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越是躲著,這幫孫子越是認為,肯定就是我乾的。他們趾高氣揚,高高在上,一味地求著也沒用,我就是跪在那求他,也不能把青草放回來。這幫子人是帶著仇恨來的。不講道理,憑什麼搪塞人家?我忍了這回,沒了青草,下回他就能衝夫人下手,在下回就是你們。遲早有忍不住的時候,多少人等著看咱們的笑話,我不信洪清會不知道,我不信郝家不知道,可是二叔裝聾作啞,就默許了,在他們眼裡頭,青草是什麼?是給人發洩怒氣的工具,少了個青草,說不準這些人就消了點氣。多划算啊,一個不值錢的小丫頭而已,古時候那些跟外族人和親的皇帝,不都是這麼考慮的嗎?給你女人,換取和平,真是一本萬利啊,但我不答應,青草是我妹妹,我不能不管她。”
青草不是我妹妹,沒有血緣關係,但我是真的喜歡小蘿莉。我的性格就是這樣,在洗浴中心的時候,就是愛管別人的事,我才屢屢出事,但我從不後悔,我覺得那些事情不得不管,如果不管,我就不是我,我就不配做個男人,這就跟秦曦當初成了植物人,我豁出了命要跟廖少成分個生死是一個道理。
洛冰發來了一條簡訊:“去了嗎?”
我回了她:“馬上到。”
她說道:“能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