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動,滿堂驚。
興許是師國慶不小心打翻了自己手中的杯子,才驚醒了滿眼迷茫似乎在回憶什麼的許應憐,她看了看張白騎,攏了攏頭髮,絲毫不做作的說道:“抱歉,我記不得在哪見過你了。”
張白騎沒有絲毫不滿,低頭說道:“兩年前,書記訪問江城,所有商界精英跟先進人士都前往會場,當時我正好也在現場,看到了許小姐跟在書記身邊。握手的時候。我做過自我介紹,興許許小姐已經忘記,但我腦海裡卻一直有這麼個神仙似的人物。”
他笑容款款,就好像是英國最傳統的紳士。
許應憐回憶了起來,衝著他熱絡的點了點頭,繼而對我說道:“咱們坐哪?”
心中波瀾早就掀起萬丈的我此刻很難處變不驚,哪怕我擺出招牌似得面無表情,但仍然顯得是那麼的彆扭。我有想過許應憐這個人身份不俗,狐假虎威來用她震住在場之人,來為我博取一些資本,但此刻心中得意盡數被後怕所沖刷,一代梟雄張白騎,能讓他卑躬屈膝的有幾人?但偏偏這許應憐可以,我以為是狐假虎威,沒想到請來的卻是一尊大神,藉助虎威容易,藉助神威卻難,請神容易送神難。這是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我勉強開口:“許姨,往裡走,已經安排好了。”
一行人過去,張白騎望著我的背影,目光中的震驚緩緩散去,繼而變成了饒有興趣:“這洪清會,似乎要熱鬧起來了。”
兩個沒心沒肺的小傢伙剛一坐下就開始針鋒相對,只不過尉遲強畢竟是我的弟子,對小蘿莉先要禮讓三分,從頭到尾都是郝青草追著尉遲強咬,好吃好喝的上了一桌,二人沒怎麼動,卻已經在樓道中追逐打鬧起來,彷彿這裡不是歡場,而是孩子狂奔的田野。
有人想站起來制止,因為尉遲強打翻了他的茶杯,但馬上被人拉住,憂心忡忡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於是此人怔住,和煦一笑,任憑兩小打鬧。
張白騎與郝如龍一桌,輕聲一笑:“洪清會英雄輩出,我深感羨慕。”
郝如龍心頭彷彿被刺了一下,他看著張白騎,也不生氣:“那女人真如你所說,竟有這等來歷?”
張白騎喝了口茶:“來歷不來歷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招惹不起,雖然理論上來說這種層次的人絕不會插手你們洪清會里的那點見不得人的勾當,然而但凡有一點可能,恐怕對你來說都是滅頂之災,你這個親侄子,了不得,不知道什麼機緣,居然能跟這樣的人物在一起,我也不瞞你,當日我見過此女之後,去廟裡找和尚算了一卦,卦象上寫世途渺於鳥道,人情浮比魚蠻,意思是指宇宙天地雖然寬廣無限,但是那人世間的道路卻比那鳥道還要渺茫。追求慾望日益高漲起來,這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卻比那魚蠻還要虛浮,但若有此女幫助。鳥道變人道,魚蠻變真情,終有躍過龍門的那一天,總結一句話來說,就是貴不可言。”
郝如龍捏著茶杯:“當真?”
張白騎放下茶盞,站了起來:“我要離開了。老哥瞭解我,我這人膽小,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這種小人更是聽到風聲就要溜走,改日若有時間,我請你喝茶。”
說完。張白騎就已經走了。
這裡的對話沒有瞞過眾人,很多層次比較高的人,都暗暗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趟這個渾水呢?再看看這夜總會,似乎並不是傳聞中那般的軟弱可欺,許多人後悔。當即就去辦了金卡,要知道這種級別的夜總會金卡可是沒有百萬身家是絕對不可能辦的。第一個辦卡的人就是張白騎,今天跟他同來的手下有十七人,每人一卡,也就是十七萬,卡里再存十萬。也就一百七十萬,之後許多人效仿,不考慮其他,結個善緣也是好的,能夠混到這種級別的人物,誰還沒有點警覺?
郝金呆若木雞,白日撒出去二百萬,短短半個小時不僅回本,反而翻了幾倍,這等收益,已經是驚天了,於是乎對我的手段佩服不已。
但他卻不知道。底下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是沒底,別說是吃東西了,就是手心都出了汗。
許應憐何等心眼,如何不能猜出自己是被利用了?厭惡感當然是有的,換做早年間的脾氣。恐怕早就拂袖而去了,但現在沉穩多了,再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年輕人,嚇得臉色都蒼白了,倒是頗有心思,一邊看著我,一邊吃著菜,倒是口舌生津,胃口大開,但漂亮的女人還是以身材為第一的,她沒有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這頓飯不錯,就是地方有點遠,不然我會經常來吃。”
我聽出來了她話裡的嘲笑的意思,抹了把汗水,索性光棍了起來,反正我出身卑微,也沒見過世面。本以為要做一件大事卻錯誤估計了火候,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我大口大口的吃著菜,抱起許應憐盛了一晚卻只喝一口的湯咕咚咕咚的喝著,然後抹了把嘴唇:“的確很好吃。”
許應憐樂了,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會因為不經意間的小事而對一個人產生惡感,又會因為一些偶然間的接觸生出好感,她站起身子,找回了尉遲強,緩緩走了出去,我自然是跟著,上車的時候,許應憐衝我勾了勾手指:“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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