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一直覺得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普通人,生活中各種各樣的機會像是雨點一樣飛過來,可是都一一避過,無數高人逸士擦肩而過但都不會駐足停留說一句少年我看你骨骼驚奇,將來定能成就一番大業,而另一種人是牛人,自己抓機會的能力首屈一指不說就是走在大街上都會有高人哭著喊著要把自己的堵門絕技傳授出去,但現在我覺得有第三種人,我將這個群體稱之為怪人,比如說郝青草。
一個12歲的小女孩卻讓我如臨大敵,本來我心中渴望著將來成家生個女兒好省一筆嫁妝錢。此刻卻是悄然改變了念頭,兒子好啊,兒子如果作怪,可以抄傢伙抽他。我抱著一沓初中作業,好巧不巧翻開數學,然後就是一陣眼暈,我看向坐在客廳裡沉悶相對的兩個保鏢。
我先問郝火:“讀過書嗎?”
郝火有些慚愧:“高中畢業就沒去上了。”
我又問何軍:“你呢?”
他嘆了一口氣,少有的惆悵:“初中剛畢業就離開了學校。經常想想都覺得後悔。”
我大笑一聲,把郝青草的作業塞給他:“給你一個重溫校園的機會!”
他有些懵,還沒有鬧清楚狀況。
我卻已經悄然溜走了,何軍的性格我知道。他雖然挺不待見我,但卻對洛冰奉若神明,洛冰讓他聽我的話,他就一定會聽,他是那種心裡恨我恨得入骨,但表面上依然會咬著筆桿子熬著夜把作業寫完的人。
所以我很放心。
傻兮兮的郝火,還不知道我暗中關照了他。
我進了臥室,一直以來跟洛冰睡在一個房間,我都已經習慣了,覺得自己的定力有了很大的增強,我從櫃子裡拿出被褥,沒打算入睡,而是把小蘿莉的事情告訴了洛冰。
她是一個生活很細緻的人,眼裡揉不得沙子,睡覺的時候都要把自己前一晚上不小心留下的頭髮絲清理乾淨,洛冰說道:“挺有意思的這丫頭。”
我咬了咬牙:“不是有意思,簡直就是個小狐狸。”
“狐狸代表著聰明,不是嗎?”因為傷勢還沒有完全好,洛冰稍微有些喘氣:“在郝家這樣的家族裡,女人的地位總是值得商榷的,我不知道聽了多少妻憑夫貴,母憑子貴的話,她大概也生活在妹憑哥貴的陰影裡吧。大家族裡的女人都早熟,也會隱藏自己。小青草算是比較純真的,我12歲的時候已經被母親逼著閱讀《政治經濟學與賦稅原理》,童年陪伴我的就是母親的巴掌,但我不恨她。因為她這個鎖在深閨大院裡的可憐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也走上自己的老路,但可惜到死了她也沒有看到我未來的樣子,倒也好,不然如果她知道我不僅沒有改變自己的命運反而依舊被嫁到郝家做了個犧牲品。恐怕也會傷心死。”
我不清楚洛冰的背景,她還是第一次跟我提,其實有的時候我覺得也挺奇怪的,郝家跟洪清會的人我瞭如指掌。有些人甚至壓根就沒有見過,但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卻所知甚少,這其實很不合理,但她的確不願意多談自己。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那是一段難以啟齒的過去,什麼樣的家族能夠培養出她這樣的妖孽?我想應該也不會比郝家差多少吧。咀嚼著她話裡的意思,我說道:“你是說小丫頭其實明白一切,哪怕認出了我不是哥哥,但她依然要把我當哥哥?”
洛冰點了點頭,按滅了燈光:“女人本來選擇就很少,當初我自忖比自己那幾個草包哥哥還要出色百倍的時候,父親卻告訴我女子無才便是德,哪怕是用天底下所有的知識將自己武裝起來,所能發揮才華的主要戰場也只是在男人的床上……妹憑哥貴,如果沒有你這個假哥哥在,小青草又怎麼能韌性的生長呢?她多清楚。精著呢。”
一個十二歲的小蘿莉,居然比我更能看清事情的本質,這的確是有些打擊人。
我拉好被子,準備閉上眼睛睡覺。但就在這時候,忽然間我又坐了起來:“既然她不得不認我這個哥哥,那麼我為什麼要答應她三個條件呢?”
漆黑一片,但洛冰不再冰,她笑了出來:“你傻啊!”
我不是個正人君子,何軍跟我結下了樑子我能想方設法的給他穿小鞋,答應了小青草的事情我自然也能理直氣壯的裝作不知道,但是小蘿莉兇猛的不像話。再敏銳察覺到我的企圖之後,小臉蛋就冷了下來,她湊到洛冰跟前,一大一小兩個女王嘀咕一陣。感情就莫名的深厚了起來,大女王給我下了命令,答應小孩子的事情你也好意思昧著良心否認?你還是個男人不?
天底下那麼多當爹的敷衍著答應孩子卻從不履行,我不知道我這個當哥的為什麼不可以?但大女王有招,眼神冷颼颼的像是箭雨一般,我只好夾著尾巴做人,直到郝火開車,一路到小蘿莉的私立中學的時候,我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即將要來揍一個十二歲的小鬼。
郝青草在家裡就是個小魔王,在學校裡當然不可能安分到哪裡去,她發出小男孩一般的吼吼聲,直接衝了進去:尉遲小強,你給我出來,我讓我哥來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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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著臉恨不得離開逃走,郝火在邊上怪異的看著我。我渾身都不自在:“要不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