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濛濛的,下著大雨,冷風颼颼的吹著,即使撐著傘,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行人被雨水淋溼,匆匆的離去。
我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踩著雨水,朝著人煙罕至的地方而去。
在我身後,跟著十幾個同樣撐著黑色雨傘的男人,他們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就像是雕塑一般,散發出肅殺的氣息。
我想起陳哥對我說的話:“儘量不鬧出人命。”
言下之意,也就是說,底線就是不要死人,在這之上,做什麼都可以了。
這些人,都是陳哥給我的。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們並不是場子裡的保安,看他們的氣質,就像是軍隊出身,但都聽命於陳哥。
黑色的輝騰就在我身後緩緩的行駛,陳哥一隻手開著車。另一隻手拿著煙:“根據我得到的資訊,那個小子廢了,再也做不成男人了,他老爸專門從紐西蘭坐飛機回來,將他送到了這傢俬人療養院,地處偏僻。又不是正規醫院,平時只接待一些富商,最重要的是,這家療養院背後的老闆我認識,所以,你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在這兩個小時之後,無論你做了什麼,都要立即跟我離開這裡,三天之內,必須離開城市,避一避風頭。”
我靜靜的聽著。問道:“必須要走嗎?”
陳哥笑了笑:“如果你只是甘心揍他一頓就了事,那麼沒關係,這件事情我可以為你承擔,可若是你想要做一些過分的事情,那麼你就必須要走了……葉子,現在是法制社會,我就是再怎麼能耐,也不可能一手遮天,你離開一段時間,我來為你善後,斡旋一番之後,你就可以回來了。”
我想要動廖少成,這毋庸置疑,殺人償命,血債血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廖少成並不是普通人,如果是個普通人,或許可以向他當初對待我一樣,偷偷的抓起來,然後秘密的處理掉,這就跟大海少了一滴水,並不會翻起多大的浪花,可是廖少成不一樣,他的老爸是知名的房地產商,也許在陳哥眼裡,並不能算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可是他也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如果自己的兒子出了事,想要把事情鬧大,並不算很難。一旦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那麼事態就不是陳哥所能控制的了。
他需要時間來打點,利用自己的關係打壓廖少成老爸,這是一個必要的過程。
其實,如果可以,我等待一段時間。一個月,兩個月,等一個好機會,就能更加乾淨的復仇,可是陳哥知道,我自己也知道。我根本等不了那麼久了,秦曦倒在血泊中的畫面,只要我閉上眼睛就能看見,每每想起,我胸中的怒火幾乎要將我的臟腑都炙烤的裂開!
我們到了療養院,佔地面積很大。外面有相當長的綠化帶,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站在門口,我們到了之後,他衝著陳哥鞠了個躬,然後上下打量著我:“跟我進來吧。”
果然已經安排好了。
陳哥的能量,超乎了我的想象,但我無暇去揣測了,因為此刻的我心中裝著的,就是報仇兩個字。
男人戴著口罩,我看不見他的臉,只能聽到他的聲音:“進去之後,先換衣服。我準備五套白大褂,你再帶四個人,換好衣服之後,坐電梯上頂樓,我已經安排好了,整個頂樓的病房,全部都清空了,只有廖家一家人在最邊上的房間裡,你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解決之後,記得按鈴,到時候我會來為你善後。”
他說的簡潔明瞭,我默默記住,說道:“多謝。”
他點了點頭,帶我們換衣服,有四個人跟我一起換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剩下的人也跟著上了頂樓。分列在電梯口,樓梯口,為了防止閒雜人等闖進來,當然,也是為了不讓頂樓的人跑出去。
跟著我的一個人,叫做羅森文,外號蚊子,大概是這群人的首領,從別人注視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敬畏,他跟我一起走到病房門口,看了看手錶,說道:“現在開始計時,你可以動手了。”
我深吸一口氣,體內的血液,逐漸的沸騰了起來。
我從懷裡掏出一卷報紙,然後緩緩解開,雪白的刀鋒,逐漸露出耀眼的光芒……
病房內,廖少成滿目絕望,雙眼彷彿沒有焦距一般。
他的老爸廖明建,一度被譽為商業精英,唯一的缺憾,就是膝下子女比較少。只剩下一個兒子,卻又不成器。
本來他在紐西蘭談生意,突然間聽到廖少成的噩耗,立即坐飛機趕回來,不管待不待見廖少成,他都只有一個兒子。看著病床上的兒子,他的眼神陰沉,尤其是他的目光掠過廖少成胯部的時候,就彷彿被刺了下,目光下意識的避開:“我們廖家絕對不能斷後!”
在他的身邊,是一個美婦人,穿著華貴的裝束。雙眼都哭的紅腫了,她抱著廖少成:“兒子都變成了這樣,你還想著廖家,你心裡面就只有廖家,如果不是你不負責任,兒子怎麼會變成這樣?”
廖明建臉皮一抽。怒道:“我不負責任?還不是你過於溺愛,從小就養了一堆的臭毛病,我怎麼負責人,我說的話他有聽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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