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頭一回見陳哥這麼心力交瘁,正色說道:“做什麼?”
陳哥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張照片,複雜的看了一眼:“我的女兒。”
我看了看照片,著實有些驚訝,從來沒聽人說過,陳哥居然還有個女兒,只是看他的年齡,似乎在三四十歲之間,我還以為他一直都是孓然一身呢,沒想到女兒都有了。
這豈不是小事一件,我馬上說道:“放心吧。”
陳哥卻是有些猶豫:“我的這個女兒,有點任性,必要的時候,你可以採取一些措施。”
我啊了一聲,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陳哥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明顯不想多說。
總算知道他為何這麼疲憊了,再強悍的男人,也會被家庭拖垮。
陳哥告訴我,他今晚要會見一個大客戶,所以不能過去,我完成這件事情之後,他就給我個驚喜。
我承認我對這個驚喜是有點好奇的。
坐在計程車上,我到了“綠蘿”酒吧,這是一個看起來檔次很低的酒吧,因為是地下室,地面上只掛了個熒光牌,還有幾個拿著吉他的搖滾青年的模型。
我順著長長的臺階下去,一路上有不少人攔住我,低聲問道:“兄弟,要貨麼?”
看了看他們所謂的貨,我心裡卻是震了一下,媽的,搖頭丸!
我對“癮君子”可沒有什麼好感,當然拒絕了他們的提議。
在我走進酒吧的時候,聽見有幾個人在後邊小聲的議論:“來綠蘿不嗑藥,真是個傻x!”
依稀之間,我好像有點明白陳哥為什麼會如此頭疼女兒了。
進去之後,比我想象中的烏煙瘴氣還要烏煙瘴氣十倍!
這裡聚集的都是非主流的年輕人,為什麼要說非主流?因為不管男女,身上必定有紋身,有刺著狼頭的,有刺著龍的,最讓我意外的是……我居然看到個只穿著一條內褲的肥仔在自己的大肚腩上刺了個哆啦a夢!
我也是個年輕人,但是頭一回發現自己居然融入不到這幫年輕人的世界裡去。
女人們衣著暴露,在酒吧中間的舞臺上跳著妖豔的鋼管舞,臺下不停的有人歡呼尖叫,狂熱的dj,瘋狂的舞蹈,充斥著混亂和癲狂,我一眼就看了出來,這群瘋狂的舞蹈的年輕人們,至少八成磕了藥!
怪不得外面那些藥頭要這樣說我,這究竟是個什麼鬼地方?我發現我根本不可能找到陳哥的女兒,因為到處都是人,並且非常的混亂,有個女人,甚至想要把手伸到我的身上,我下意識的將她們推開,卻是引起了不小的騷亂。
幾個殺馬特女畫著誇張的煙燻妝,卻是呼朋喚友,喊來了不少人,男男女女們來了不少,把我圍了起來。
見到這邊有熱鬧可看,那邊跳舞的,也停下來了,簇擁在這邊,燈光師很機智的把燈光打到了這裡,引起了一片歡呼。
“幹,幹他媽的!”
“又打架了,真刺激!”
“動手,快動手啊蠢貨!”
這裡似乎經常發生這種事情,他們都習慣了,不僅不怕,反而大聲助威。
之前被我推開的女孩摟著一個男孩的手臂,嬌聲說道:“老公,就是這個傢伙,剛剛打我!”
老公?
我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煩,但是聽到這個女人的稱呼,還是有些懵,我神色古怪:“你是她老公?那她為什麼摸我?”
這爆炸頭男孩本來還好,一聽我說,馬上就火大了:“草,你說什麼玩意,想死是嗎?”
我突然間不明白了,媽的,明明是你女人勾引我,我把她推開,不僅不感謝我,反而還衝我發火,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得出來,這幫人都是一群未成年,按道理說,我比他們也大不了幾歲,但是我的經歷,卻讓我顯得少年老成,很少有人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年紀,從這方面來說,我跟這幫“孩子”的確是有代溝的。
按照我的經驗,跟他們糾纏只能讓事情更大,所以我直接喊了起來:“管事的人呢?有沒有管事的,過來一下!”
人群中擠出個胖子,居然正是前面那個讓我人生觀崩塌的肥仔,他走路的時候渾身的肥肉都在顫抖,尤其是肚子上那麼一大坨,抖來抖去,倒是顯得“哆啦a夢”活靈活現。
他看了看我:“面生啊,你是第一次來綠蘿吧?”
我點了點頭:“沒錯,我來這裡只是找人的。”
胖子哦了一聲:“那你肯定不知道我們這裡的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