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會一直刻在記憶裡,即使忘記了她的聲音,忘記了她的容顏,忘記了她的笑容,但是每當想起她的那種感受,是無法忘記的。
我呆呆的看著那個走進包房的身影,心臟彷彿被一柄小刀寸寸宰割,曾經以為不能放手人,當真正放手之後,才發現未來還可以繼續,但這個有個前提,是這個人不會在自己的世界裡出現。
我跟16號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悲傷,追憶,還有憤怒。
那一瞬間,我們兩人錯愕,彼此之間難道已經心有靈犀到連情感都可以傳遞了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我們幾乎同時開口:“你怎麼了?”
兩人沉默,繼而再次撞上:“你認識他她)?”
我們看著對方的眼睛,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阿龍走了過來,他沒有發現我們的異樣,反而一臉豔羨的說道:“這些個有錢人,真是爽啊,這麼好的貨色,都上了他們的床。”
一股強烈的羞辱感讓我臉色漲的通紅,我抓起阿龍的領帶,兇惡的問道:“你說什麼?”
阿龍不知所措:“小,小葉哥。”
16號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們。
我知道自己這火發的沒有來由,鬆開他的領帶,還是難掩話語裡的陰沉:“這個男人是誰?”
阿龍退了幾步:“我馬上去查。”
“算了。”16號叫住了他,說道:“這個男人叫廖少成,父親是個房地產商,生意做得不小,黑白兩道都有關係。”
阿龍震驚的看著16號:“你怎麼知道?”
我依稀間猜到了什麼:“你認識這個男的?”
16號相比於最初的失態,已經平靜了許多,她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在我最美好的青春,遇到了一個最齷齪的人渣,而那個人,就是他,化成灰也認得。”
我沒有再多問了,閉上眼睛,用力撤掉自己的領帶,再睜眼的時候,雙目之中已經透著徹骨的寒意。
16號花容失色:“你想幹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樓梯口,一拳打在消防玻璃上面,碎玻璃扎滿了我的手指,但我卻感覺不到疼痛,我從裡面拿出小型的滅火器,大踏步的朝著至尊包房而去。
16號想到了某種可怕的景象,用力抱住了我的腰:“小葉,你不要衝動,那是貴賓,是客人!”
我聽不進去勸告,說出的話都帶著顫音:“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我甩開16號,一腳踹開至尊包房的門。
16號呆滯了幾秒,朝著阿龍大聲叫道:“快,去通知陳哥!”
巨大的踹門聲讓房間裡的一對男女都停止了動作,我看著眼前的一切,雖然剛進門不久,但這個廖少成卻很猴急,已經將女的按在身下。
沒有男人會喜歡自己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被打斷,廖少成瞪著我:“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我盯著他身下的女人。
她也看到了我,本來緊張絕望的雙眸之中,此刻卻是透出難以置信的震驚和……尷尬!
我的嘴角拉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方允,你可以。”
女的咬住了嘴唇。
廖少成感覺到不對勁了,他站了起來,看了看方允,又看了看我:“你們認識?”
依然沒人理他,我們只是望著對方,眼裡彷彿藏著千萬種情緒,此刻都交匯在一起。
一直被無視,對於廖少成來說,這是一種新鮮的體驗,他摸出自己的手機:“看你的衣服,你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吧?在貴賓享受服務的時候打斷,還有沒有規矩了?我立即就去通知你們主管,你等著,我一定讓你……”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我已經將滅火器狠狠的朝著他砸了下去,勁風襲來,他下意識的躲閃,衝著腦袋的滅火器砸在肩膀上,他身子趔趄,手機掉在地上。
我的腳踩在上面,用力的捻著,廖少成發出一聲咆哮,站起來想要反抗,我直接開啟滅火器,噴出一大片乾粉,他的雙眼直接看不見東西,身子就像是從麵缸裡撈出來的一般。
廖少成的慘叫聲傳遍了整個樓道,16號急忙而入,就看到了這一幕,身子搖晃,差點沒有暈過去,她尖銳的叫道:“小葉,你住手!”
我置若罔聞,滿腔的怒火與複雜似乎隨著這源源不斷的乾粉一起噴了出去。
16號猛地衝過來,死死的抱住了我,她的手抓著我的手腕,想要奪過滅火器,眼淚從我的脖頸處滴落,那一抹冰涼,讓我稍微的恢復了點清明。
我停下了手,將滅火器丟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