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主管跟我們交代,這麼好的貨,絕對要賣給重要的客人。
所謂重要的客人是誰?暫時還不是很清楚,主管堆著諂媚的笑臉,給我們人手一份的名單上的權貴們打電話,我在門口抽著煙,聽著裡面斷斷續續的話語:“局長,恩,我們這裡……”
說實話,我心裡挺不是滋味的,看著一個花季少女,就要邁入火坑,可我卻無能為力。
過了半個小時,主管春風滿面的走出來,跟我說已經安排好客人了,兩天後就會過來,我問他這個客人是誰,他猶豫了下,說道:“客人是體制內的人,分割槽某局的局長。”
一股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我知道這件事情不是我能夠插手的了。
主管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過了很久,16號走了過來,問道:“初夜賣多少錢?”
我攤開手掌:“五萬。”
她揉了揉太陽穴,靠在牆邊:“那沒辦法了,我幫不到她。”
我擔心她傷心,安慰道:“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16號冷笑了一聲:“我們從來就沒有選擇。”
兩天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場子新人也招募的差不多了,每個經理都紅光滿面,在這次清理舊人,接納新人的過程中,他們撈足了好處。
我也是一樣,雖然從未開口,但是等事情告一段落之後,阿龍跟綠姐還是將一筆數目不菲的錢打入了我的銀行賬戶,我沒有拒絕,因為這就是規則,我不拿,自然有人拿。
綠姐牽著一個低著頭的女孩走了過來:”小葉哥,已經調教好了。“
我看向她邊上的小玉,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出貨的日子。
她的變化跟兩天前不是很大,如果非要說,那就是面上多了一分坦然,就好像早就對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做好了足夠的準備。
她穿著精心準備的女僕裝,手上還拿著兩隻兔耳,這是貴客喜歡的花樣,刻意交代好的。
我看了看時間,說道:”走吧。“
帶著她們一直走向走廊的盡頭,忽然間有一種錯覺,我跟綠姐就像是黑白無常,正在帶著一個迷茫的亡魂走向地獄深處……
最奢華的至尊包房外邊,我停住了腳步,小玉不用催促,推開門自己走了進去。
從始至終,她都很平靜,在這個年紀,在這個情況下,簡直是平靜的可怕。
在我想跟進去的時候,綠姐拉住了我的手,低聲說道:“這丫頭出身肯定不簡單,我也算是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在調教她的這兩天裡,卻從她身上看到一股貴氣,就算我見過最尊貴的客人,也不一定有這樣的氣質。”
我眉頭微皺,想起那個大媽曾經說的話,小玉的父親犯了事,進了監獄,母親瘋了跳樓,而她的小姑,卻要親手將她送上這一條輕賤的不歸路……事情也許真的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但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點了點頭:“知道了。”
綠姐識趣的離開。
我進入包房,看見小玉安靜的坐在床邊。
我靠在沙發上,說道:“客人一會兒就到了。”
她平靜的神色被打破,兩隻小手將被單抓的緊皺。
到底是個女人,在這樣的境況下,還是會緊張。
我們相對無言,沉默了好一陣。
在我褲兜裡的對講機忽然間響了,我聽到前臺說道:“蔡局來了。”
我回答:“收到。”
最後看了小玉一眼,我走了出去。
在我起身的剎那,她的目光就落在我的身上,就好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正在看著自己的親人離開,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如此詭異的感覺,就在我狠心要出門的時候,小玉忽然說道:“哥哥,你,你可以多陪我一會兒嗎?”
我身子一震,看到她眼裡的柔弱和緊張:“好。”
我重新坐了下來,從客人進來換衣服,洗澡,再到上樓,大概還有四十分鐘的時間。
這種情況下,等待完全是煎熬,我們還是沒有說話。
半小時後,對講機再次響起:“蔡局上樓了。”
我站起身子:“你好好的,不要忘記綠姐教給你的東西,我走了。”
她脫掉鞋子,小小的身軀躺在寬敞的大床上,兩隻手放在胸口:“哥哥,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