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去觸碰她蒼白的臉,因為我生怕自己碰到的會是一片冰涼。
客人著急忙慌的穿著衣服,一邊穿一邊嘀咕:“晦氣,真是他孃的晦氣,怎麼碰上這麼個瘋子?”
我轉身,衝他勾了勾手,在他湊過來的時候,一記重拳狠狠的砸在他的面門上。
撥通了總檯的電話,告知了這裡的情況,馬上就會有人來到,我坐在床邊,握住16號的手,手指在她的脈搏上停留,幾乎已經沒有動靜了,這讓我無比的恐慌。
客人被我一拳打的怕了,坐在地上不敢動彈,此刻卻是說道:“她,她可能是還沒死,你要不試試人工呼吸。”
我憤怒的看向他。
他打了個哆嗦:“我是個醫生,治病救人的。”
我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氣,吻住了16號的嘴唇,將我嘴裡的氣度給她,真的起到了作用,沒過多久,她恢復了呼吸,這個時候,總檯派人來了,趕緊對16號展開急救。
見到人多了,客人膽氣彷彿都壯了,如同大馬猴一般跳了起來,指著我暴怒說道:“有沒有人管?啊?有沒有人管?我是這的老顧客了,我在這消費了幾萬塊錢,這個鱉孫子打我!他居然敢打我!”
我一拳砸在他的鼻樑上,他的鼻血飈了出來,難以置信的看著我,有人過來拉我:“行了,小葉哥。”
我一步步的走過去,他一步步的退後,服務員們轉過身子裝作沒看見,幾個聞訊趕來的經理,甚至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神色。
他顫聲說道:“她只是一個婊子,一個婊子而已,你至於為了她打我嗎?”
我笑了一聲,把他按在地上,一拳接著一拳,拳拳到肉:“你也只是一個嫖客而已。”
來這裡的,不分職業,都只是嫖客罷了,不管你是醫生,是老師,還是什麼,來了這裡,都只有這一個身份。
他鼻青臉腫,滿眼都是懼意:“別打了。”
我掐住了他的脖子:“你為什麼要逼她嗑藥?”
他吃力的說道:“我沒有,是她自己要吃的。”
我冷笑:“不可能,她從來不嗑藥的,她沒有這種習慣!”
他瞪大了眼珠:“是真的,我沒有逼她,我只是問她要不要嗑,她真的嗑了,而且還嗑了很多,我也沒有想過,會出這種事情。”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可以看得出來,他沒有說謊。
於是我把他鬆開,注視著床上的16號。
她終於醒了,只是還很虛弱,我蹲在床邊:“你為什麼要嗑藥?”
她無神的看著天花板:“我喜歡,我樂意,我想死。”
我強忍著自己噴薄的情緒,說道:“想麻痺自己,你去喝酒,我陪你,但你不要嗑藥。”
她奇怪的瞥著我,嘴角掛著一絲刻薄:“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是啊,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說不出話來,因為她說的對,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們只是毫不相干的兩個人,除了彼此相連的利益之外,就連同事都算不上,我有什麼資格管她?